青城[双城记之一]_作者:乐小米/纪伟娜(56)

  我没看他,低头看着路。

  有些男人不能多看,看多了就会爱上。爱上一个不可能的男人,多辛苦。譬如顾朗,直到现在,他依然记挂在我心间。在我以为忘记他时,才发现他已深到了我的心底。每次在热闹的街上,在喧闹的唐绘PUB,甚至在安静的校园,遇到任何一个像他的背影,我都会失神半天,心突然不知去向。

  爱qíng不是对弈,却也要讲究棋逢对手。我怎么会是江寒的对手呢?我甚至连辛一百那小子的对手都不是!

  江寒停住了步子,说,你怎么不说话?

  我也停住了,回头,笑笑,你都说了,我只好听了。

  江寒刚想说什么,却见康天桥已经走了过来。康天桥说,你们先聊,我到车上去等你。说完,大步流星地向江寒的车子走去。

  我看了看江寒,说,你们回去吧。我不用你送。

  我刚走出两步,江寒突然喊了我,他说,喂。

  我定了定,转头,看着他,说,我有名字。

  江寒笑笑,微薄的嘴角勾起一个诱人的弧度,他说,我知道。艾天涯。

  我有种背过气去的感觉,大爷的你知道,你还喊我“喂”。你还笑得出来,这是个什么人啊,怎么就这么自我感觉良好。

  江寒又笑,冲我挥挥手,说,没什么事,就是一直没喊你的名字。现在好了,再见。说完,他就朝车走去。

  我直接抽了,他……他这算什么?

  我回宿舍之后,直接爆发了,叽里呱啦地冲胡冬朵抱怨着江寒的不可理喻。我说,胡冬朵,你见过这么神奇的人物吗?

  胡冬朵和夏桐很安静地挤在一起挤眉弄眼的,不知道康天桥跟她说了什么。

  最后,胡冬朵站起来,拎起暖水瓶,冲夏桐摇摇头,说,唉,要是有好看得跟一幅画似的男生这么变态地折磨我的耳朵,我还求之不得呢。

  夏桐就跟着笑。最后,看到我的眼睛都快翻成jī蛋清了,她就不笑了,而是很认真地说,他也就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一点而已。不过,人家确实各方面条件太好了。

  胡冬朵一向就跟个媒婆似的,连忙接过夏桐的话来,说,是啊是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用“眉目如画”来形容,何况男人?不是所有眉目如画的男人都正值风华正茂之时;不是所有正值风华正茂之时的眉目如画的美男都可以有一个神秘的高gān父亲、jīng明的商人母亲;不是所有家庭显赫的正值风华正茂之时的眉目如画的美男子都可以恰好有这么好的心qíng和你聊天,并对你看起来似乎有兴趣……

  听着胡冬朵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关于江寒家庭以及个人的总体分析,我直接昏倒在了chuáng上,有气无力地说,好!冬朵婶子,那你就把这个眉目如画的妖孽给收了吧。

  胡冬朵说,算了吧,我已经彻底对男人失去兴趣了,我以后要么做尼姑,要么做拉拉。嘿嘿。说完,她就和夏桐一起打水去了,顺便也拎走了我的暖水瓶。

  25你绝对是文学史上牛bī第一人——第一个拿盗版稿费的作者。

  这些日子,江可蒙依旧隔三差五地给我打电话,而且时间一定是在午夜两三点钟,电话那端依旧是很HIGH的声音,借此来宣告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马哲课堂上,我给海南岛发短信,我说,江可蒙要回国了。我们这些祖国的亲人该怎么欢迎她呢?

  海南岛半天之后才回了五个字:谁是江可蒙?

  大爷的,我一看就恼了,回短信道,就是那个苦追了你好多年的小丫头,江别鹤的亲侄女,我们以前的学习委员……

  半天后,海南岛又回了一条:哦,就是给你下耗子药的江可蒙啊……后面跟着一串意味深长的省略号。

  看得出,海南岛是不欢迎江可蒙的,他是在警示我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和这种人jiāo往始终是要吃亏的。

  周末,海南岛来学校找我,开着一辆白色的本田雅阁,装得跟某bào发户的公子似的。小瓷就在副驾驶座上,十几岁的小女孩,描眉抹眼打扮得跟戏班里的红角似的。海南岛看着我们走出来,就冲着我们按喇叭。

  这辆车是马小卓刚从花台二手市场买来的不知是几手了的小破车,重新喷了漆,改造一新。海南岛一直梦想有一辆自己的车,但是这些年的收入都用来给胡巴的母亲看病了。所以,每次只能对马小卓等狐朋狗友下毒手,抢来他们的车,先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