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查出服用兴奋剂之后,曲向南不仅被取消了冠军的头衔,世界跆拳道协会也破例严惩了他,宣布取消他习练跆拳道的资格,他终身不得再参加任何比赛,这种可耻的人,也没有资格向任何人传授跆拳道。”
目光沉怒威严地扫视过那些年少稚嫩的面庞,金一山训斥道:
“如果你们当众,有人无法恪守礼义、廉耻,那么从即刻开始,就不要再习练跆拳道!不要让你们自己变得像曲向南一样,成为整个跆拳道界的败类!”
“可耻”、“败类”,一个个难以忍受的字眼仿佛淬血的刀子一样戳在百糙的心底!手背握得要寸寸碎掉,她忍了又忍,忍了再忍,血气翻腾得要从胸口冲出来,那从台上轰然传来的侮rǔxing的字眼却仿佛永无尽头!
“不要像曲向南一样,使得你们的名字,就等同于‘可耻’和‘败类’……”
“金一山大师!”
山谷中,清厉的声音猛然想起,将金一山的训斥硬生生地打断!
满场愕然,寻声望去,见是一位穿着旧得发huáng的道服的短发少女,面容沉怒地从人群中缓缓地站起。
初原回头看向她。
盛夏的阳光刺目而耀眼,他必须稍微眯起眼睛。
在她缓缓站起的那一刻。
如同世间的一切都在迅速地淡去,初原只能看到她的那双眼睛,幽黑炽烈。像一头愤怒至极却又极力克制的小鹿,那眼底的火光是如此的烈。仿佛她的心已经被烧出一个dòng!
若白心中一凛。
百糙站起的速度并不快,却如同有千钧之力,他掌上的力量竟已经完全压不住她!
“这样当众用侮rǔxing的言辞评论别人,会严重损害到别人的声誉,”百糙的身体站得笔直,面容肃冷地望着台上的金一山大师,声音沉怒有力,“您——知道吗?”
“哗——”
像炸开了锅,居然有人敢顶撞金一山大师!山谷中的各国营员们惊呆了,有营员能听懂些中文,窃窃私语传给队友,很快的,那短发少女说了些什么,满场都传遍了!她居然敢打断金一山大师的训话,而且居然说金一山大师在伤害别人的声誉!
林凤、梅玲,石综、寇震也吃惊地看向百糙。
他们知道百糙会难以接受自己的师父被当众这么抨击,可是他们没想到,百糙居然会敢反击金一山大师!
申波做笔记的笔顿住,他推推黑框眼镜,看看那倔犟地站得笔直的百糙,又看看光雅,发现光雅的面色也是同样苍白。
听完jīng通汉语的弟子民载的翻译,金一山先是震惊,随即勃然大怒!双目瞪向那倔然而立的短发少女,他怒吼一声,如滚滚巨雷:
“你说什么——”
那吼声骇得台下的各国营员们顿时都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山谷内静寂一片。
“我说的是——您这样当众伤害别人的名誉,是一件非常不合适的事qíng。”清风chuī过,身上那旧得发huáng的道服随风轻扬,百糙背脊笔直,声音清晰,“名誉,对于每个跆拳道选手,都是珍若xing命的,是不可以被随意践踏和上海的,请您在宣扬跆拳道的jīng神是,不要忘记了尊重别人这个最基本的原则!”
“哈!哈!”
金一山怒极反笑,像是见到了这世间最滑稽的事qíng,怒火使他脸孔瞬间涨大了很多,如同立时便要斩妖除魔的叱咤金刚。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说话——曲向南,这种跆拳道界的败类,根本没有名誉可言!”
“我是戚百糙,”指骨握得发痛,百糙用最平静的声音说,“我不是您口中的什么东西,可是就算我今天才刚刚踏入跆拳道的大门,您的举止有不对的地方,我依然有资格向您指出来!”
她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
“还有,请您收回‘败类’这两个字,这种不负责任的字眼,不适合以您的身份说出来!”
“戚百糙!你胆敢、这样、说话、对我的、父亲!”
昌海道馆的队伍里,怒火万丈的金敏珠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她两眼圆睁,对着百糙大吼!
虽然被长辈训斥过,也勉qiáng答应了除非在优胜赛中与戚百糙对阵,否则不得主动挑衅戚百糙,但是眼看着这戚百糙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这样的场合公开顶撞她的父亲,而且还是为了那臭名昭著的跆拳道之耻曲向南,金敏珠真是恨不得扑过去将她咬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