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讥讽着自己。
“然而,我居然却侥幸的想。那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哈哈,如果其他人这样算计我,我一定加倍奉还。但是对于你……对于你,我居然只有这样的想法!”
huáng锦立再一次bī近我。
他跟面对面,鼻尖几乎快要碰到鼻尖。他身上那种qiáng烈的、不甘的、还自己都似懂非懂的qíng绪,像一场巨大的龙卷风席卷着我和他。这种激烈的qíng绪,破坏着一切事物,却又好像从旧事物的灭亡之中,生出一些新的什么。
他那样之前包裹在层层风流浮华的表现力,展露出坚硬而有力的感qíng,它们像现在的huáng锦立一样,像汹涌的海làng,推挤着、奔涌着,朝我剧烈袭来。但我却抗拒着,就像抗拒huáng锦立再度靠近一样。
“这样的我,是不是很Loser?”
“……是!”
“现在的你,是不是很得意?”
“……当然!”
huáng锦立握住我胳臂的手指越来越用力,身他体的线条越绷越紧,眼眸越沉越黑,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越来越苦涩、自嘲。
他每问一句,我就用最肯定的语气回答。
每而得到我的一个答案,huáng锦立眼底那种沉重就每增加一分。
从没发觉,原来他那双桃花眼里还能盛有这样的qíng绪。
他看着我的眼神越不甘,我心底的那层防线就越快要崩溃。我紧紧靠着墙壁,用它来qiáng装我身姿上的毫不动摇。我只能用最简短的字眼,面对huáng锦立的bī问。因为看着他这么罕见的、少有的悲伤,只要多说一个字,我的声音一定会透露出动摇。
一向好面子的huáng锦立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然而每一个,我所给予的,都是最直接、最无qíng的答案。
终于,huáng锦立脸上的笑意,像尘埃一样,浮动得好像轻轻一抹就会落下。他手指颤抖着,收回了手,重新整了整西服。好像这样,就能把他刚才一时泄露的qíng绪,重新装回身体。
但他还是有点没忍住,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
“所以,利用我对你的感qíng,成功算计到我,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他背对着我。
逆光下,他曾经风光无比的高挑背影,一瞬间在我的眼帘里,却像是一个在孤独守护在世界尽头的男人。他犯过很多错,所以被流放,身上包裹着所有的孤独、寂寞、无人了解。
“……对,我很自豪。”
然而,我只是冷酷的丢下这句话。
~~~~~~~~~~~~~~~~~~~~~~~~~~~~~~~~~~~~~~~~~~~~~~~~~~~~~~~~~~~~~~~~~~~~~~~~~~~~~我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工作室的。阿Ken、谭寒等我一回来,就急急忙忙检查了我一遍,生怕我被huáng锦立给nüè待了。
阿Ken见我没什么事,一脸扭捏,“我好担心你被huáng锦立拖去酒店这样那样……”
正躺在白沙发上、喝鲜橙汁的我,差点一口果汁喷出来。
我敲了他一个栗子:“靠,你这看的是八十年代的电影么?还是言qíng小说看多了?”
阿Ken嘿嘿笑着,捏着我的肩膀,帮我按摩放松:“男人不都这么想的吗?没有爱,就算独占,也不错。”
我故意“啧啧”了两下,鄙夷着阿Ken,“看来某人是经验之谈。”
现在的我和阿Ken,已经能够从容的拿着当初的那些事打趣了。而人生就算如此,当你能彻底开始自嘲、打趣,就是真正已经放下了。
但是,我和huáng锦立呢……
我和他只有相互伤害。
我表面轻松的跟阿Ken哈拉着,但是心底却依旧沉重。即便我已经决定不再跟这个人有任何关系,然而他眼底受伤的神qíng,却一再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为什么要出现?你已经对我,不重要了。
谭寒在一旁沉默着,他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安静的整理着合同与剧本,一边看着阿Ken和我cha科打诨,相互吐槽对方,偶尔看看我,脸上带着一丝轻淡的笑。仿佛只是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突然,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也是刚准备放下玻璃杯,才注意到这个细节。因为谭寒迅速将手机从桌面上抽走,脸上立刻凝重了几分,然后走到门外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