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废弃厂房的街口,听到枪响,蔡娜的身体猛地一震!
砰—!
这一枪,打在叶婴的胸口……
如同在噩梦中,那顷刻间天旋地转的光晕,那一圈圈刺目到令人嫌恶yù呕的光晕,她捂住胸口,脑中是茫茫的空白,疼痛令她慢慢弯下腰……
那冰凉的……
仿佛有什么正在流失的……
手中握紧银白色的枪,森洛朗深深惋惜地说:“我的蔷薇小公主,你真的、真的是我唯一深爱的女人……”双目中有不容错辨的深qíng。
他扣动扳机—砰—!又一枪,she向叶婴的前胸!
砰—!
雪白的手术台上。
第五次,电击板重重压在越瑄的胸口,如破败的布偶般,那雪白的身影无力地弹起,又无力地落下……
心跳监视器画出一条长长的直线。
嘴唇剧烈地颤抖了下,苍白失血,巨大的疼痛令神志渐渐从她的体内飘走,双腿颤抖着无法再站立,她扑通一声跪坐在荒糙的地上,头顶上惨白的太阳画出一圈圈一圈圈刺目的光晕……
有野糙的清香……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砰—当第三枪打在她的胸口,她竟已感觉不到疼痛……
然后是第四枪……
第五枪……
如最深的噩梦!
砰—空中回dàng着尖叫狞笑般的连续枪声,当越璨心脏迸裂般地从车上冲下来,冲进那座荒废的厂房区!丛生的野糙间,逆光的身影,她正如破败的布偶般缓缓倒下……
警笛狂鸣!
警灯疯狂转动,一共两路,十几辆警车几乎同时赶到!
天空蔚蓝,阳光刺目耀眼,如初生的婴儿般,她静静躺在野糙的地上,呼吸间有清新的芳香,恍惚间似乎有各种各样纷杂的声音,有人在嘶哑地拼命呼喊……
渐渐地,渐渐地……
所有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甚至不再冰冷……
不再疼痛……
眼前是越来越明亮的白光……
一幅幅光影的画面从脑海中闪过,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恍惚地忽然记起,今天是三月二日啊……
就是去年的今天……
她第一次见到了他……
那时巴黎的天空下着雨……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颈脖处一条浅灰色的围巾,身材修长,气质清俊。在黑色的雨伞下,她远远望着他,心中希望他能回头看她一眼,哪怕就只是一眼……
Chapter14
生命有那么多种颜色,黑与灰,深沉与凝固未尝不是其中的一种,在黑色的基调上也可以描绘出各种灿烂辉煌的斑斓图案。
傍晚。
巴黎的医院。
当叶婴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中是越璨愤怒至极的一张面容,胸口仍然隐隐作痛,她勉qiáng笑了笑:“……抓到森洛朗了吗?”
越璨气得胸口闷痛,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抓到了。”
病chuáng边,蔡娜咒骂一声,yīn郁地说:“幸好警察很快赶到,把森洛朗连人带枪一起抓获。要不然,警察如果再慢一步,森洛朗把枪对准你的脑袋来一发,你就真正死翘翘了!”那样的话,即使穿着防弹衣,叶婴的尸体也已经被送入太平间的冰柜了。
不敢再去回想那令他心神俱碎的一幕。
越璨心中是滔天怒意,时至此刻,他自然已经明白,叶婴早有蔡娜暗中相助。也许是从她走出少管所的那一刻,也许早在她尚未出来,她就已经开始计划谋局。
所以,每次的时机她都掌握得恰到好处。几乎每次都能有惊无险。
这次也是在蔡娜的提前示警下,她穿上事先准备好的防弹衣,前去见已是危险至极的森洛朗。
“你故意bī森洛朗出手,你将他bī到狗急跳墙,你用你的xing命去冒险,就是为了让警察抓他一个现行?”眼底是难以忍受的痛楚,越璨怒声说,“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那些子弹没有打在你的防弹衣上,而是打在你的头上,或者你的腿上、手上,那你现在会是什么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