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突然睁开双眼,发出急迫的光芒,“有这么多人已经为‘烈炎堂’做出了牺牲!如果你们现在放弃它,它以前的基业就全都白费了!”
明晓溪的声音中有些讥讽:
“您把那叫做‘牺牲’?我却认为那是‘罪恶’。野心和yù望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它可以让人疯狂。疯狂不仅会伤害到许多无辜的人,而且最终它也必然会使疯狂的人自身万劫不复。”
“你……”他衰老的面孔有些颤抖。
“我不愿意冰成为一个疯狂的人。”她坚定的看着他,“我会用我所有的努力将他从这个泥潭里拔出来。我不要他身背血腥,哪怕那些血腥是别人的。我要他清清白白地问心无愧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牧爷爷颤巍巍地从椅子里站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你是一个眼中容不得半点黑暗的孩子,在这里你不觉得痛苦吗?”
明晓溪也站起身子:“我并不喜欢这个地方,但是,我喜欢冰。”
牧爷爷用苍老的手拍拍她年轻的肩膀:“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晓溪,不要把爷爷想得那么坏,我是不舍得‘烈炎堂’的基业,但流冰也毕竟是我唯一的孙子啊……”
明晓溪歉意地说:“牧爷爷,我可能说了一些不得体的话,但我没有任何恶意,请您原谅我。”
牧爷爷笑一笑:“晓溪,我闯dàng江湖几十年了,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你是个好孩子,冰儿真是有眼光。啊……我要是当年能遇上一个象你这样的女人,也许局面就和今天很不一样了……呵呵,我进去了,你慢慢看书吧。”
明晓溪把书拿起来,轻轻扶住他的胳膊:“我跟您一起进屋好了,今天让我做几个小菜给您赔罪,您想吃什么呢?”
一老一少亲密地搀扶着向屋里走去,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曾经有过一丁点的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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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牧流冰换了一身白色的衣服,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明晓溪。她把最后一本书塞进包包里,拎上已经空空如也的保温瓶,仰起小脸儿笑着:“好了,我可以回去了。”
他轻轻皱眉:“留下来,不要回去。”
明晓溪惊讶地眨眨眼睛:“那怎么可以!你这个满脑子坏念头的家伙。”
牧流冰俊秀的脸上飘过一丝yīn云,他犹豫了一下:“最近铁大旗那里可能会有动作,我不希望你发生什么危险。”
明晓溪很紧张:“那你呢?你会不会有危险啊?”
他叹息着拍拍她的脑袋:“我正是怕他对我无计可施,才会想到拿你下手。”
“真的?”明晓溪笑了,“你没事就好,不用担心我!我可是天下第一的明晓溪啊,怎么可能会吃亏呢?”
牧流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拉起她的手,放到她的掌心:“这个给你。”
明晓溪咋舌,连忙把它又塞还他:“什么啊……”
“手枪啊,”牧流冰把玩着那银色的小东西:“没见过吗?”
“你那是什么口气?”她不服气地挺起胸膛,“我当然知道它是手枪,我还知道这种手枪是美国最新研制的,号称在全世界体积最小,火力最大。”
牧流冰惊奇地看着她:“你还真知道?”
“那当然,我的一个表姐是警督,她对各种武器都很着迷,经常拿一些画报呀,实物呀给我看。”明晓溪得意地说,“表姐有时还带我去靶场练习she击,我的枪法也很准呢。”
“那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它呢?”他把银色的小手枪放在自己掌心。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愿意招惹这种可能带来血腥的家伙。”明晓溪郑重地看着他:“你想让我用它防身?”
他点头。
“不用了,”她轻笑着从身边摸出一个弹弓:“我有这个!”
牧流冰笑了起来:“这种小孩子的玩意?”
她不满意地皱皱鼻子:
“这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的最佳防身武器。体积小巧,便于携带,既能达到退敌的效果,又不至于伤人太重。而且它的弹丸可以随时供给,象石子啊,玻璃啊,甚至花生米,硬糖果,纽扣都可以来充当,又经济又实惠,不比手枪qiáng得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