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筹办订婚仪式,累到了?”
望了眼婷宜,林凤摇头说:
“不像。”
即使是累到了,也应该能浑身透出喜悦的气息,而此刻,婷宜静默的站在玻璃门前,仿佛有种孤独正在将他她吞噬。
一缕缕阳光透she进来。
心底如同有个黑dòng,婷宜无法感觉到任何夏日的温暖。昨晚,她等在初原的住院部楼下,她告诉初原,要和他商量订婚仪式的宾客名单和现场布置的鲜花。
她告诉初原。
她会一直在楼下等,知道他出现。
她相信他会出现,从小她就是细致温和的,他不会真的让她等太久。可是,她等来的只有哥哥。哥哥让她回去,说,太勉qiáng会受伤。
太勉qiáng会受伤……
他没有告诉哥哥,其实她早已伤的变成了钢筋铁骨。她不可以屈服,否则那些随着岁月一道道累加的起来的伤痕,该如何取消除。
训练厅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
百糙和晓萤走进来。
“百糙也不对劲,他最近更沉默了,练功也好像有点心神不属,”梅玲苦恼,“最奇怪就是晓萤,百糙的不对劲还可以理解,为什么晓萤也变得古古怪怪,好像有心事一样。”
“我看你也不对了,”林凤横她一眼,“整天花心思在这些上面,没见你训练这么用心过。”
“你以为我想吗?以前多好,现在气氛多么压抑,”梅玲沮丧,“我都好久没有跟百糙说过话了。”
“后来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百糙去“挑逗”延皓前辈的样子。”梅玲寒了一下,“可是难道是婷宜撒谎?不,婷宜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帮我压腿。”
林凤喊道。终于止住了梅玲无尽的烦恼。车站。
蓝色的列车渐渐加速,向远方开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列车的影子,百糙才缓缓收回视线,她在心中祈祷,希望若白的爸爸妈妈可以永远健康,从此无病无忧。抬起头,她看向身旁的若白,她看向身旁的若白。发现他这段日子瘦了很多,幸好因为父亲的身体痊愈,她的jīng神还是很好的。
“百糙。”
两人并肩走向出站口,若白的声音静静响起。
“嗯?”
百糙应道。
“……谢谢你。”
听到若白这么说,百糙的脸红了一下。她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紧张,飞快的看了看他,她不安地说:“那……那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一件事qíng?”
若白站定脚步。
他凝视她。
手忙脚乱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纸盒,她递向他,心虚地咬了咬嘴唇,说:“住院费还剩下了一点,我昨天去买了一部手机,想%……想送给你用……”
若白怔住。
“很便宜的!”百糙急忙说,“我以前一直以为手机很贵,结果去柜台问了问,这种最简单的手机,能打电话和发短信,只要二百多块钱就可以了!”
见若白并没有接过去,百糙垂下头,低声说:
“这次之后,我觉得有手机是很重要的,否则,万一有了事qíng,该怎么联系呢?而且,他们正好在做活动,买一送一!”
说着,她兴奋起来,眼睛亮亮的,将背包放在地上,她又掏出一个纸盒,将它们全部打开了——
一直是白色的手机。
一只是黑色的。
“二百多块钱,一共两只!”百糙高兴地把那两只手机都举起来,“很划算对不对?”
“你喜欢那个颜色?”看了看他,她小心翼翼的建议说,“你的名字叫若白,不如你就选白色的,而且,我觉得白色的更好些。”
若白默默地从他手中拿走黑色的那只,问:
“手机卡有了吗?”
“有了,已经放进去了!”
见他终于肯收下,百糙开心极了,顾不得在意他选的并不是她觉得更适合他的白色。按下她的手机号码,若白听到音乐响起,是一个男生的吟唱——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无息
出没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