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洋守着荔枝ròu吃,三天解禁的日子,必须一次吃个够本。
刘成业和杜涛都在,虽然话不多,但是偶尔也会说上两句活络气氛。
彦朗吃的舒服自在,总之气氛不错。
这个时候,施洋的电话响了。
施洋正低头吃着荔枝ròu,嘴角还沾着红色的酱汁,随手拿出电话看了一眼,脸色就凝重了起来。
似乎,随着施洋的变脸,房间里的气氛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施洋拿过纸巾擦了一下嘴,面无表qíng的按下了接听键:“爷爷。”
彦朗发现刘成业和杜涛的表qíng一瞬间收敛的很正经,那种感觉不像是对方打来了电话,更像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也对,华国站在权势巅峰的人物,一双手都数的出来,如今就有那么一位正在和他的孙子打电话。
随着这样的想法出现,彦朗的心也在发沉,他无法分析是什么原因,就是有些闷得慌,像是被什么捂住了口鼻,呼吸变得格外的困难。
于是,彦朗放下了筷子,看向了正在打电话的施洋。
施洋一共开口了三次。
“……”
“为什么?”
“……”
“呵。”
“……”
“您说的算。”
当施洋挂掉电话,他抬头看向了彦朗,歉意的说道:“我要回京城一趟,过些日子就过来,这里就麻烦你了。”
“出什么事了吗?”说这话的时候,彦朗没有发现自己蹙紧的眉心。
施洋摇头:“老爷子看到了网上的消息,要把我唤回去训一顿,不过就是磨磨耳朵,不是什么大事。”
“那件事?”彦朗蹙的眉心更紧了,他这几天一直觉得不对劲,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深思过,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施洋出身权贵,按理来说这样家庭的孩子更要谨言慎行,以维护家族的脸面为使命,行得正坐得端,哪怕任何一点的污点都不应该存在。
奈何施洋是异端,似乎对往自己身上泼黑水这件事不以为意,事实上他的任xing和放làng形骸都不像一个那样家庭出身的孩子,要说是bào发户还有可能。
彦朗一直没有细想过这里面的原因,但是电光火石之间,他一下就想通了。他想到那天吃了药被捆在chuáng上的施洋,在失去意识的qíng况下的哭诉,所有疑问的关键都应该系在了施洋父亲的身上。
他仔细的回忆,似乎在四年前,党内爆出了一起最大的贪污舞弊案,那一系被撸下去很多官员,华国震动,就连娱乐圈都受到了影响。其中,最具有代表xing的人物,就姓施。
施洋还在不以为意的笑:“真的,你放心,他最多说说我,不敢做什么的,我回京城呆几天,很快就回来。”
说完,不等吩咐,刘成业已经拿出了手机,问道:“施少,什么时候的票?”
“就今天晚上吧。”
“好的。”
彦朗蹙眉。
看来qíng况并不乐观,否则施洋不会当天就离开。
最后施洋没再拿起筷子,摆在他面前最爱吃的荔枝ròu也没再吃一口,他站起身,对着彦朗笑:“我还得回宾馆收拾行李,火车不等人,就先走了。”
彦朗点了一下头,将施洋送上了车。
在关上车门前,他说:“老爷子怪罪你,你可以实话实说,如果他愿意见我,我可以亲自去京城一趟,解释前因后果。”
“原因重要吗?我只是让他丢脸了。”施洋懒洋洋的摆了摆手,心qíng显然很不好,连玩笑都不开了,就吩咐杜涛开车。
彦朗yù言又止,关上了车门,注视着轿车驶出玉龙沟,最终消失在眼前。
回去的路上,然子蹦出来说:“他是要走了吗?回宾馆?回京城?他没事gān的啊?天天在这里晃悠。”
彦朗没说话,沉默的穿过饭店,去了后楼的包厢,本想把剩下的饭吃完,可是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突然就没了食yù,他放下筷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施洋被长辈叫回家了,就算说得再轻描淡写,他也联想得出来即将承受的苛责。自己是怎么想的?看着施洋不在乎,就以为他真的不在乎吗?谁天生喜欢被骂?更何况施洋还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为什么一开始没有想到呢?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