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
松柏道馆能打入八qiáng!
也许能够打入四qiáng!
如果上天赐予他们好运气,说不定真的能打到决赛呢!
小组赛结束后有一天的休息时间,然后才开始复赛阶段的比赛。这一天,除了亦枫和百糙照常在练功厅训练备战,其他所有的弟子们都坐立不安地等待着若白带回来的复赛抽签结果。
“上帝保佑啊!”
不停念叨着这句话,晓萤同其他弟子们一样焦急地登在道馆门口。上帝哦,请您保佑松柏道馆!请把所有的弱队跟松柏抽到一起,请把所有的qiáng队都抽得远离松柏,拜托了!
然而当若白回到道馆。
他带回来的抽签结果仿佛是一根闪着寒光的针,将刚刚膨胀起来的松柏道馆弟子们的希望,硬生生地扎破了。
目瞪口呆。
呆若木jī。
沮丧。
悲愤。
绝望。
预赛的第一场,松柏道馆要应战的是上届挑战赛的四qiáng之一,坚石道馆。在上届比赛中,坚石道馆会止步于四qiáng,是因为他们半决赛遇到的是贤武道馆,否则坚石道馆将很有可能杀入复赛。
而接下来,松柏道馆与坚石道馆之间谁胜出,谁就将对阵贤武道馆与空仁道馆之间的胜者。
贤武道馆怎么可能会败给空仁道馆。
那么就是说,即使松柏道馆侥幸胜了坚石道馆,在第二场与贤武道馆的比赛中,也会必输无疑。
什么样的形容词都难以形容出松柏道馆弟子们得知抽签结果后那一瞬的心qíng。就像原本从没奢望过的人,突然有了一个美丽的梦想,正要朝着那个梦想满怀憧憬的前进,却在下一秒发现那其实是一个绝不可能的妄想。
那还不如让他们从来没有幻想过。
如果那样,就不用经历这种难以接受的从天堂掉入地狱般的落差。
松柏道馆内被低气压覆盖。
弟子们沮丧地唉声叹气。
可是站在庭院的糙地上,望着练功厅里的若白、亦枫和百糙刻苦训练的身影,他们又不敢说出任何丧气的话来。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
百糙把浸满汗水的道服洗gān净,用力拧出衣服里的水,搭到外面的晾衣绳上。见她的表qíng始终很平静,晓萤忍不住了。
“你不紧张吗?”
“嗯?”
见晓萤已经躺好,百糙关上灯,也躺倒自己的chuáng上,盖上薄被。下午的时候初原带她去了小木屋,为她揉搓药油,这几天连着比赛,胳膊和腿上的瘀伤积累了很多。她想问他,整个预赛他都没去体育馆看比赛,那么复赛阶段他会去吗?可是挣扎了很久,她也没问出口。
“明天那场估计会很难打。”晓萤担心死了,“亦枫师兄和若白师兄努力一下的话,也许可能说不定还有点希望……至于你,你将要对上的是林凤啊……百糙,你应该听说过她吧?”
“是,我听说过。”
在婷宜出道之前,坚石道馆的林凤一直稳坐岸阳跆拳道女子选手的第一把jiāo椅。据说她比赛时的风格异常冷凝,对方往往还没比赛,在气势上就会先输她三分,所以被其他道馆的弟子们称为“冷罗刹”。
“拜托!你怎么说的这么平静啊!那是林凤哎!除了输给婷宜前辈,她从来没输给过任何人!”晓萤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焦虑的心qíng了,虽然她不想让百糙太紧张,可是她更怕百糙太大意轻敌了。
“……我,”百糙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发呆,“……我没有很平静啊,我其实很紧张……”只是若白告诉她,即使紧张也不要表现出来,在对手面前一定要显得有自信。
“唉,算了,你还是不要紧张比较好。”越紧张,明天的比赛会越难打吧,晓萤趴在枕头上,想了想,又伤心起来,“即使咱们能侥幸胜了坚石道馆,下一场就要碰上贤武道馆,怎么会这样呢,太不公平了!”
“……”
百糙又发了一阵呆。
如果能胜了坚石道馆,她就会遇到婷宜……
闭上眼睛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将自己骤然紧张起来的身体放松。不要想那么多,还是先比完明天的比赛再说。
市立体育馆内气氛热烈。
顶棚的几十只灯管将比赛场地照得明亮异常。今天是复赛的第一场,从下午两点开始,一共要进行八场比赛,分别在四块场地上同时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