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夕见状便渐渐的放下心来,把手里的书放在旁边,瞅着车窗上的倒影走起了神。
他真的是很好看很美丽的一个人,chuī弹可破的肌肤,长长的眼睫,温柔的嘴角,二十五岁正是一生中最迷人的时刻。
但他又是那样寂寞,偶尔恍惚的眼神中似乎dàng漾着很多神秘的往事,神秘中透着哀伤。
韩扬只是看了片刻,便感觉自己像是走近了一个盛大而美好的生命,他猜想这也许只不过是自私自利的幻觉,但不可否认的是,却也明白自己并不讨厌梅夕,甚至对他充满了不知名的好感,虽然他们只见过两面,只说过几句不着边际的气话。
梅夕感觉到了韩扬的目光,侧头疑惑。
韩扬的笑里还是参杂着少年的傲慢:“你和很多男人上过chuáng?”
梅夕不安的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对着他皱起了眉头。
韩扬说:“我只是不明白你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分明就是这个小鬼惹怒自己的,现在竟又装无辜,梅夕淡笑着回答:“是经验之谈又怎么样?”
韩扬的脸僵了下,低头拿起梅夕的课本翻了下道:“你上课很认真嘛,笔记这么详细。”
梅夕道:“不认真为什么勉qiáng自己去读书?”
韩扬又问:“你对什么都这样认真?”
梅夕不回答。
韩扬微笑的看着他不语那种表qíng不像是一个初三的学生能够做出来的,令人有些无语。
梅夕轻声道:“我只对感qíng的事不会认真。”
车忽然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口,对话戛然而止。
华丽的装潢,细心的服务,还有菜单上不菲的价格。
梅夕得体的点完菜之后,轻声评价道:“你现在不应该这样消费,懂吗?”
韩扬端正的坐在他对面,教养良好的举止让他更像个贵公子,他不慌不忙的回答:“我每天都是回家吃饭,但是既然要请你,还是不要随便的好。”
梅夕实在有些受不了他超越年龄的言谈,感觉好笑的问:“其实我没有那么在意,你只要说话前多顾虑些别人的感受就好了。”
韩扬竟没争论,乖乖的说:“我知道了。”
梅夕这才问:“你今天在大学城gān什么,为什么说自己没有朋友?”
韩扬道:“我去图书馆看看,至于朋友,我觉得我和我遇见的人都没有共同语言。”
梅夕看着他:“包括你父母?”
韩扬不吭声。
很快美味的食物就被端了上来。
他们沉默的吃了会儿,韩扬忽然便说道:“他们不是我亲生的爸妈,我是他们买来的。”
惊得梅夕嘴里的东西差点咳出来。
他好半天才目瞪口呆的说:“别开玩笑,这种话你不可以乱讲。”
韩扬的目光有些yīn郁:“我从没对别人说过,你不信就算了。”
梅夕还是回不过神。
韩扬又道:“我两年前偷听他们说过,自己也去医院验过,明白了吗?”
梅夕想起他那个看起来并不很jīng明的母亲,还是无法相信。
韩扬最后道:“他们不知道我知道,你不要乱说。”
怎么会乱说,梅夕简直是无话可说。
这顿饭所剩的时间几乎全在沉默,看着依旧太过平静的韩扬,梅夕反复的质疑这个故事的真伪,他还从未被谁的几句话吓到过,也搞不懂韩扬把这些话说出来的用意是什么。
看来无论如何,他都不再可能置身事外了。
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梅夕把帐结了,而后才回到桌边道:“今天不早了,如果你需要谈谈,可以给我打电话。”
韩扬把侍者叫来,很快就发现真相,皱眉说:“是我要请你的。”
梅夕笑:“等你挣钱了再说。”
韩扬知道他把自己当成小孩子,顿时有些恼火,眼神不快。
梅夕似已习惯他的脾气,立刻温柔微笑说:“快回家吧,我等你电话。”
尽管如此韩扬还是生气了,站起来头也不回的便冲了出去。
Chapter7
家庭对于一个人来说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特别是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家已经完全是生命的归属地。
梅夕自那晚后一直将韩扬的话放在心上,如果这个少年不是在撒谎,那这个秘密一定令他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