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完成了助理安排的所有工作,只身在街边逛了会儿,便无聊的回了酒店。
给梅夕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大概又把手机关成静音在忙病人案例。
韩扬也不愿意打扰,便决定早早休息。
这让他回想起自己在美国的日子,不是不孤单,不是不想念,但总也找不到理由去表达。
就算如今在一起了,身体发肤都无距离了,韩扬却也还是没办法成为爱qíng的主人。
沉闷的冲了澡,韩扬出来下意识的找出手机想看看梅夕有没有回短信,谁知道刚拎起衣服,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皱了皱眉,大声问道:“谁?”
门外一个意外的声音回答:“是我。”
韩扬跟被踩到尾巴似的,冲过去看门反感的说:“我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还来gān吗?”
叶瑾好像何时都会西服笔挺,打扮考究,像是永远端着种贵族的架子,永远不会失去自信。
他轻轻地弯了下嘴唇,用一种有色眼光看着韩扬浴袍下露出的身体。
韩扬在这方面是个很难搞的人,他非常不耐烦:“有话说话。”
叶瑾轻轻推了他一下,走进房间道:“有些话还是关上门说的好。”
韩扬绝不吃硬,立刻拉住叶瑾说:“你站住。”
叶瑾回头笑了笑:“有关梅夕的。”
这就像是带了种神奇的魔力,让韩扬顿时收回了所有力气。
叶瑾毫不见外,径直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眯着眼睛品尝了口,才笑笑道:“我发现你是个很有毅力的人。”
韩扬冷冰冰的站在旁边:“怎么了?”
叶瑾说:“也许当初梅夕只是玩玩你,你就能为之坚持十年,等他年纪这么大了,还肯把青chūn年华都葬送给他,不够有毅力吗?”
韩扬生气:“你少打听我们的事。”
叶瑾笑:“我喜欢,这是我的自由。”
韩扬想了想,而后坐到沙发上说:“你不了解梅夕,他是个很善良的人。”
叶瑾说:“这个我倒不关心,不过你好像没搞明白,善良不代表就不会在感qíng上伤害人,难道世界上分手的恋人都是因为有一方作恶?”
韩扬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愿意抱有好的愿望,也只能抱有好的愿望,于是说道:“你不了解我们。”
叶瑾放下高脚杯:“也许吧。”
韩扬忽然问:“你很喜欢破坏别人,做个第三者见fèngcha针有什么好?”
叶瑾竟然伸手扶住韩扬的下巴,笑得冰冷又狡猾:“那也得cha得进去才行啊。”
闻言韩扬的脸立刻有些扭曲,眼看就愤怒到了一定的程度,叶瑾却又立刻松手,从西服里拿出几张照片道:“碰巧来上海谈生意,送你点儿礼物,觉得受不了可以来找我。”
韩扬愣愣的瞅了瞅,是梅夕和程然在一起走路和吃饭,还有一张是梅夕站在车边吻着一本书,看起来很诡异。
叶瑾故意好心的解释道:“你刚走没几天他就这样,又有多善良,你知道他亲的是什么吗?”
韩扬不明白。
叶瑾又拿出张折叠的油印纸塞进韩扬的手里说:”慢慢欣赏。”
话毕,他便起身qíng绪愉悦的离开了。
韩扬无力的靠在沙发上面,想了很久才打开那张纸。
是从书中扯下的扉页,是作者的照片。
照片里的程然风度翩翩,神态温和,而眼神,却像尖锐的毒刺,能狠狠地戳到韩扬内心的最深处。
亲吻照片,多么讽刺。
这不仅仅是爱,也是卑微。
谁又能承受自己深爱的人,用这样一种卑微的方式至死不渝的爱着另外一个人?
韩扬眼神呆滞的看了前方的空气很久很久。
终于,他还是没能控制住哪在眼眶里已经停留了很久的那滴泪水,任它慢慢的淌了下来。
这日梅夕特意很早下班,开车去超市买回了很多菜。
因为据说韩扬晚上就会到达北京。
已经整个礼拜没见面了,真的会时不时的惦念起来,梅夕想要让他好好吃顿饭然后早些休息,不知是不是年纪差太多的关系,他总会拥有超越qíng人感觉的方式关心对方。
但谁知道梅夕刚打开门,就看到韩扬正坐在客厅里面发呆,茶几上放了不少的袋子,还有行李也扔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