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提前和校长通了电话,却没想自己会受到热qíng的接待。
走下车看着那些脸色黑里透红的孩子们,苏杭腼腆的手足无措。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个清华的普通学生,却被看得这么珍贵。
校长高兴的带着几个孩子围上来道:“你就是苏老师吧,欢迎欢迎,同学们都等着急了。”
苏杭不好意思的笑着寒暄了两句,去后备箱把买来的书和文具一一抬出来才跟着走进学校。
新建的教学楼是白色的,小cao场也很平整,五星红旗在蓝色的天空下优雅的飘扬。
柏瑞雪是个有教养的小丫头,尽管她很不解,还是趁着大家都不注意才拉了拉苏杭的手轻声问:“哥哥,为什么学校这么小啊,好可怜。”
苏杭知道她上的幼儿园是贵族式的那种,设施先进,专家众多,全部欧美教育。
要想一两句话和她解释清楚,还真不是容易的事qíng。
苏杭只好抱起柏瑞雪道:“这已经很好了,以前大家连教室都没有,还不是照样要学习?”
柏瑞雪嘟囔:“那可以让我爸爸给他们盖大大的学校。”
傻气的话里有着不加掩饰的骄傲。
苏杭捏了下她的脸:“可是中国还有很多这样的地方,你爸爸不能管所有人的事。”
柏瑞雪瞅着玻璃窗透过的简易的课桌和黑板,有些没办法的皱起了眉头。
苏杭安慰道:“去和哥哥姐姐们玩会儿,过一个小时我就带你回家。”
柏瑞雪没有嫌弃大家跟她不一样,很快就听话的和几个小学生往cao场上跑去了。
苏杭站在走廊看着远处欢乐的孩子们,很诚恳的问校长:“你们还有什么困难吗?”
校长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她笑:“自从新的教学楼盖起来,环境已经改变了很多,多亏了左先生的资助。”
苏杭弯起嘴角没有说话。
校长又问:“您是左先生的朋友吗,他现在在哪里呢?”
苏杭点了点头,含糊的回答:“在外地呢,他很忙。”
校长便也没多说什么。
苏杭听她讲话很有礼貌,并不像个纯粹的农村人,便问道:“您在哪上的学?”
校长说:“在北京,首都师范大学,毕业十三年了。”
苏杭问道:“那为什么不在北京找个工作,这里很辛苦。”
校长露出酒窝:“这是我的家啊,它给了我出去读书的机会,我也应该尽可能的回报它,再说每天和孩子们在一起挺开心的,这样也很幸福,并不一定非要出人头地。”
苏杭表示理解,而后和她约定了些定期来讲课的事qíng,正聊着柏瑞雪又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说:“小杭哥哥,借我两百块钱。”
苏杭低头:“你gān什么?”
柏瑞雪急得直跺脚:“你借我嘛。”
苏杭说:“你不讲清楚我就不借。”
柏瑞雪指着远处的一个小男孩说道:“他妈妈生病了,没钱去医院,我可以帮他啊。”
苏杭无奈的笑了笑,拿出几张钞票给她:“时间差不多了,去和大家说再见,不然你回家的时间就太晚了,知道吗?”
柏瑞雪答应着,又急急忙忙的跑了。
苏杭无奈的瞅着校长解释:“小孩子,呵呵。”
“小雪,你怎么了?!”
言菡站在奢华的客厅,瞪大眼睛瞅着这个小公主吃惊不已。
小雪摸了摸自己的蘑菇头,没底气的解释:“我欠小杭哥哥钱,我要还给他...”
苏杭也很没办法,这个小姑娘说什么也要这么做,最后竟然吵着去理发店剪掉了她漂亮的长发,他言简意赅的和言函解释清楚,又道:“让她懂得同qíng心,这样也挺好的。”
言菡最近在公司和家庭之间忙得焦头烂额,没什么心qíng再去管教孩子,只是拍了拍柏瑞雪道:“快进去吃饭,妈妈有话和哥哥说。”
柏瑞雪见自己没有挨骂,赶快就溜了。
苏杭看着言菡,连客套也客套不出来。
言菡苦笑了一下:“小雪是不是因为我们吵架,才去找你的?”
苏杭点头,从包里拿出那瓶药问道:“小原哥哥怎么了?”
言菡抱着手,修理的光洁无瑕的手指甲在胳膊上点了点,而后淡淡的说:“他得了抑郁症,我也没办法,只好去找医生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