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慕原怔了片刻,手里拿着的Starbucks也僵在空中。
而后,他又像是泄了气似的说不出话来。
言菡奇怪道:“有什么不对吗?”
柏慕原无奈回答:“我把小杭生日忘记了。”
确切的说他不是忘记苏杭在八月一日过生日,而是忘了昨天是八月一日。
听了这话言菡笑:“看你最近忙的颠三倒四,补上就好,他会理解你的,要不要我替你订餐厅?”
柏慕原烦闷的沉默了会儿才点头,补充道:“再替我买束玫瑰花吧。”
言菡微笑答应,打开门走了出去。
柏慕原看了看手机的短信记录,昨天那个家伙根本没有照常骚扰,恐怕是真的有些难过。
银色的刀叉在雪白的盘子上缓缓滑动。
苏杭端正的坐在那里,吃的礼貌而心不在焉,没有像平时那样说说笑笑。
其实他在生活中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冷着张美脸不言不语。
灿烂的笑容似乎是留给少数那么几个人的特权。
很明显,今天柏慕原被排斥在外了。
往常能让苏杭活蹦乱跳的鲜花与礼物丝毫没有派上用场,小小苏看到后只是说了声谢谢,就连点菜也是随意一指。
他吃不到十分钟,就放下手中的餐具轻声道:“我饱了。”
而后就盯着不远处弹钢琴的女孩儿发呆。
柏慕原只能再次诚挚的道歉:“对不起,昨天真的是我的不对,今天就算补偿你,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别不开心好吗?”
苏杭终于回过眼神,轻声道:“我没生气,再说生日还有什么补不补的,过了就是过了。”
柏慕原很自责:“可昨天你二十岁。”
苏杭冷笑了下说:“十八岁你去上海找我,十九岁你陪我到欧洲旅行,要是今年有什么准备也不会忘记吧,我知道你被周景的事弄得应接不暇,所以也没有必要敷衍我,我并不是很看重这些东西。”
柏慕原拿着高脚杯叹气道:“明年我会认真的。”
苏杭忽然说:“只要你别背叛我,什么都好。”
而后他又莫名微笑:“你不会对吗?”
鬼使神差的在餐厅喝掉了整瓶红酒,苏杭并没肚量,回到家就跪在马桶前吐得乱七八糟。
他感觉自己的胃都搅在一起了,头晕的可怕。
漱口的冰水根本起不到提神的作用。
苏杭很费力的按下冲水马桶的开关,摇摇晃晃的爬出去偏扑倒在chuáng铺上。
柏慕原端着切好的西瓜走进来说:“小杭,你吃点水果再睡。”
谁知道苏杭伸手就把盘子打翻,喊道:“滚出去,不要烦我!”
柏慕原看着地毯上一片láng藉,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那么聪明,自然已经猜到问题始末。
苏杭气喘吁吁的搂着枕头,一会儿才没了动静。
柏慕原坐在chuáng边轻声道:“对不起,我…”
苏杭竟然回声:“别解释了,我不想听,过几天我去日本,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而后便渐渐呼吸浅淡。
柏慕原看着他天使一样的睡颜,心里就像压了重重的东西,又痛又累。
如果人可以分裂,柏慕原大概真的会把自己切割掉。
一半留给友谊,一半留给爱qíng。
东京夏令营是早前因为得奖学金而有的荣誉,营员有大学生也有中学生,说是要学习jiāo流,去参观早稻田大学之类的内容。
苏杭本来是称病拒绝想留在家陪柏慕原,现在看来全无这个必要,便在几日之后准时准点的拖着旅行箱来到机场。
他身上的清华大学的T恤衫一出现就得到了众多家长们的欢迎,特别是有个男生,身边不紧跟着爸妈,还有哥哥姐姐表婶表姨,他被猛拉过来,而后便有个中年女人说:“看看这个哥哥,要多向人家学习。”
那男生很显然是学校里不学无术的风云人物,新cháo的发型,高大英俊的外表,还有满脸叛逆期的不屑,眼神在苏杭jīng致的脸上停留片刻就飘到别处。
苏杭向来对帅哥十分友善,便挤出丝微笑来道:“阿姨好。”
女人热qíng的问:“你是学什么的,大几了?”
苏杭回答:“计信,开学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