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雄早就活得不成人形了,虽然鼻青脸肿,却坐在榻榻米上笑了出来:“你不是说,捏死他比捏死只蚂蚁还要简单吗,现在怕什么?”
“你!你简直就是个混账!”伊藤又愤怒的击中他的背部。
正雄瞬间咬的嘴里直冒血气。
在旁边哭了很久的香穗忍无可忍,扑过去抱住儿子的后背:“你别打了,要打就打我吧,你这是要他的命啊。”
“他就是要我的命,好,现在我答应你回来了,你别再碰伊川半根汗毛,否则我就吊死在你房前。”正雄面色狰狞。
“你听见了?”伊藤反问老伴儿:“你问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两个女儿?”
“别吵了,算我求求你们……”香穗痛哭流涕。
伊藤恭仁从来都想不明白,自己jīng明一生,为何独生子却是根本糊不上墙的烂泥。
想到卓鹤明天必定要对委员会发威,他也懒得làng费jīng力于此,把棍子狠狠砸在地上,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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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信义的经济案件,现在声名远播,武藏布诚作为与他同流合污的最大受贿犯,实在令松川会蒙羞。”卓鹤次日清晨就举行了会议,身着着华丽的和服,坐在委员会众人面前,却始终垂眸瞧着自己的手上jīng雕细琢,却异常冰冷的指套,冷冰冰的说:“根据会规,自今日起,就将武藏布诚从松川会除名,收回所有的经营权,至于个人资产,就jiāo由警方处置了。”
此事已经覆水难收,武藏豆大的汗冒了出来,但全家姓名早就被伊藤握在手里,现在被弃卒保车,也无话可说。
“武藏,我外公一直待你不薄,把你从个小小的职员,培养成了东京分会长,就连你的妻子,都是我表姨,你对得起松川会,对得起泷本家吗?”卓鹤终于抬起眼睛问道。
武藏跪倒在地上,全身颤抖,始终沉默。
卓鹤忽然站了起来,吓得他直起身子。
“想必会规你比我熟悉,现在想走出这道门,该怎么做,应该很明白吧。”卓鹤转身拿起刀架上jīng美的刺刀,拔出了刀鞘,寒光映的他的面庞也变得十分寒冷:“念在你为本会服务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自己解决。”
武藏并不敢接过武器,他后退着哀求:“会长,这些早就过时的繁文缛节,早就该改改了,我愿意jiāo出我的财产,求会长……”
谁也没想到,卓鹤忽然就踹翻了桌子,两步便迈到他面前,锋利的刺刀一挥,喷薄的鲜血溅了满身。
武藏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很快便被保镖连人带他的断肢一同拖下去了。
原本散发着植物清香的榻榻米上,留下了腥气深重的血迹。
纵然是委员会见多识广的老人们,瞅着与自己共事多年的同僚遭此厄运,也少有做到面不改色的。
他们在这个恐怖的早晨看得很清楚,会长不像温柔优雅的的母亲,更不像霸气而开朗的外公,他是个满怀仇恨、压抑多年的复仇者,迟早要将所有背叛了松川会的人赶尽杀绝。
伸出修长的食指擦掉脸上还温热的血迹,卓鹤冷笑:“难道各位也觉得松川会的繁文缛节,没必要遵守了?”
无人回答。
“这种事qíng,我现在没有心qíng考虑。”卓鹤又说:“为了不要在丑闻中再看到松川会的名字,从今天开始,国立检察院将全面彻查松川会所有会员的财产,但凡有非法所得,一律按国律处理,在发现行贿受贿、以公谋私的问题,武藏就是你们的下场!如有不愿,我允许你们退会。”
说完这番话,他便没有任何表qíng的离开了会议厅。
大岛议员现任法务大臣,显然卓鹤的这番话,没有任何开掺水的成份。
始终微笑旁观的泷本雅治第一个从死寂中站了起来,伸着懒腰说:“真是不吉利,一早就见了血,我要去庙里烧支香,去去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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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冽的水洗去了双手和脸上的血痕,卓鹤脱去被污染的和服,换了身gān净衣服,又喷了点古龙水,确认身上没有血腥了,才回到卧室里。
昨天被绑架吓得半死的紫薇还在没心没肺的赖chuáng,瞧见面瘫君进了卧房,便放下玩在手里的IPAD朝他笑:“早呀。”
“早。”卓鹤坐到她旁边,问道:“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