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并作两步把儿子抱在怀里,着急的问:“谁欺负宝贝了,怎么这么脏,还受伤了,真可怜,快告诉妈妈,恩?”
说着还在苏杭的脸上亲个不停,天塌了似的。
柏慕原俊脸抽动了两下,劝道:“小孩子打架罢了。”
苏灵充满敌意,瞪着他说:“我家宝贝和你不一样,禁不起打。”
也不生气,柏慕原冷漠的回答:“你要真想让他过好日子,就快结婚吧,他被人看不起还不都是因为你gān出来的事qíng?”
说完便起身打车走掉,消失在了刚刚降临的夜色中。
苏灵把儿子搂在怀里,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小小苏糊里糊涂,还抽空舔了口冰淇淋,拍拍苏灵的后背安慰道:“妈妈不哭哦,妈妈以后要嫁给王子才对。”
并不是每个人出生后就能得到父母的无私的奉献,至少柏慕原富有的家庭就是冰冷的。
在他的记忆中家永远都意味着空dàngdàng的房子和电话里面陌生人似的敷衍。
每个月都从chuáng头拿到自己的生活费,吃饭时保姆会在旁边端上端下,就连过生日也被妈妈主动打发出去和朋友玩乐。
不管是谁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都不会快乐吧。
其实柏慕原很羡慕隔壁搬过来的那对被人议论纷纷的母子,他喜欢在窗口看着苏灵和儿子在院落里打闹,喜欢看他们分开一会儿就依依不舍的再门口抱了又抱。
第三者和私生子同常都是不幸的代名词,可是幸与不幸,根本无需外人评论。
每当小苏杭带着他那从未被世俗浸染的笑脸出现时,柏慕原都会深深的感觉到,其实不幸的大概是自己吧。
原本和父母的关系就差得可以,近来又被他们发现自己连男人都喜欢的事实,家里的气氛简直凝结到了崩溃。
其实女人和男人对于柏慕原就像左手和右手,本来到底用哪个是无所谓的,可一旦有人不许他用左手了,那么自由的右手似乎也不是那么得劲。
这日他正在屋子里发着呆,平日里忙得根本见不到面的母亲竟然走了进来。
她皱着眉看了看儿子,冷声说道:“王局长的儿子到现在还没醒来,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现在闹得全校皆知,不得不被学校开除。”
柏慕原靠在枕边,闻言淡淡的看了眼他做校长的母亲杨茵,哼道:“随便。”
其实前一阵子打架他并不是始作俑者,甚至于被打的那个gān部子弟也不是因他所伤,但事qíng原有却还是哥们为自己出气,柏慕原不想让朋友因为自己而倒霉。
听到这话杨茵就更恼火,她瞪着儿子道:“下个学期直接送你出国吧,我看这也没哪个大学容得下你了。”
柏慕原看着空气说:“不用你管。”
杨茵气恼道:“我不管你谁还要管你,看你现在什么德行,连弟弟的一半都不如!”
柏慕原烦的要死,索xing转身躺在chuáng上回话道:“你管过我吗,你关心过我吗,现在觉得我学坏了才跳出来教训,其实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杨茵被人称作教育专家,却半点受不了面前这个流着她的血的大男生。
她有些厌恶的眯了眯眼睛,转身就摔门走了出去。
柏慕原躺在那点了支烟,缓缓的抽了许久才从抽屉里拿出了护照和国外大学的通知书。
这都是他自己考自己办的,家里没有人知道,也无人关心。
每天死气沉沉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真的想走,想去寻找到自由的生活。
而不是在这个貌合神离的家庭一天复一天的彼此敷衍。
生命原本就短暂到宝贵,为什么还要掩耳盗铃似的活着呢?
离家出走并不是个新鲜的名词,可像柏慕原那样离家出走就死活找不到了的还真不常见。
据说他消失的那个晚上表现的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照旧是在沉默中吃了饭,洗过澡后就上楼进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没有出来。
就连平日里还算和他关系不错的弟弟也没料到分毫。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柏幕然还是道别了的。
和他家隔壁的小朋友苏杭,和那个受尽歧视没有谁要理睬的私生子。
这晚小苏杭傻乎乎的趴在屋子里抄写课文,哪里明白外面世界的风风雨雨。
他正纠结于旧钢笔不太好使的问题,就听到玻璃窗轻轻的响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