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美好的夜光也都随着这个破碎的笑变成哀伤的残片。
“岳茗……岳茗……
你那么冷血怎么还敢期盼着我把你放在心上?
在你的世界里,只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分量,别人的爱、尊严和生命都被你弃如敝履。
是谁给你的特权,是谁助长了你的狂妄?
你让我失去的,我也会让你失去。
你对我所爱的人做的事,我也会在你身上分分寸寸的讨还。
曾经我讨好你,是为了拿走你的钱。
现在我服从你,是要毁灭你的一切。”
秦越这样冷静的想着,便好像找到骨骼支撑住了自己的绝望。
他非常难过,难过夏实让他不要变得和这些人一样,不要学会仇恨,却再也没办法做到了。
第62章
原本秦越就低烧未退,又chuī了整晚的山风,回到辉夜家在函馆的别墅就病到卧chuáng不起。
岳茗叫来医生给他打针开药,再折腾完毕已是深夜。
秦越躺在chuáng上虚弱的说:“对不起,我没事……你休息吧……”
岳茗再如何年轻qiáng壮,也被累得有些憔悴,他坐在chuáng边点了支烟,默默的吸了一口,而后问:“小越,会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吗?”
秦越脸色惨白:“是。”
岳茗问:“会慢慢忘记夏实,也是真的吗?”
秦越努力平静:“是……”
岳茗俯下身凝视他片刻,又慢慢的吻上那因为发烧而gān烫的唇。
秦越只想抽离出自己的灵魂,直至岳茗脱下他的睡衣,才故意咳嗽道:“我难受……”
岳茗亲了亲他的肩膀,轻巧的把秦越瘦弱的身体揽在怀里,抚摸着他诱惑的腰臀,言语古怪:“很快的,很快就好,你忍住。”
秦越惊疑,未等所有反应,就忽感到难以形容的剧痛从皮肤直窜心脏,不由惨叫出声!
岳茗竟然把烟烫到那小小的刺青处,一下没毁掉,便又狠心的烫了第二下。
秦越全身抽搐的挣扎,被死死的按到在chuáng边,惨叫发展成细弱的呻吟,脸捂在枕头上,只见得肩膀抖得厉害。
过了会儿,岳茗才松手摸摸他的头:“好了。”
他觉得秦越会伤心哭泣,结果这男孩子回过纸一样白的脸,就只是带着冷汗愤怒:“痛死了!你刚说不再欺负我的!你……”
“我怎么能让你身上留着别的男人的名字?”岳茗冷冰冰的反问。
秦越抱着枕头虚弱的趴下:“会留疤的,太丑了。”
岳茗摸着他的脖颈:“没关系,你不喜欢,让医生做手术。”
秦越不再说话,渐渐乏力的昏迷了过去。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少爷怎么会以为,拿走一个人表面的痕迹,就能撕碎这个人的伪装?
真的将自己的生命与谁的名字系在一起,那名字,就是刻进心里,让旁人看不到、摸不着、毁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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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拖得太久了,这样下去很危险。”医生拿着体温计皱眉看了看:“不能再受伤,不能再着凉,持续高烧会引起很多并发症。”
岳茗在旁边认真点头,那模样似乎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秦越趴在chuáng边没有多少意识,但护士每用酒jīng棉签给他的烫伤处擦一下,他就条件反she的痛到抖一下。
谁都看得出,这伤是怎么弄的。
能为这种小小的血ròu模糊而心惊ròu跳,岳茗就真成了天真的小王子了。
他不过平静的看了看,而后吩咐:“仔细照顾。”
医生护士们礼貌答应。
岳茗转身便离开卧房,去和保镖安排回东京的事宜。
虽然现在秦越的qíng况很糟糕,岳茗的心qíng却很好。
他感到自己开始了段还不错的生活,那乏味的分分秒秒、日日夜夜,终于被什么东西更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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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在东京的日子里充满了药的苦涩。
熏香的烟雾缭绕在chuáng铺前,散着淡淡的檀味。
医生见点滴快结束,便拔下针头,给秦越贴上胶布按住止血。
那原本就过细的胳膊被扎的青青紫紫,看起来分外虚弱,可头痛咳嗽之类的症状总算被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