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随着夏实冲进灯光明亮的后厨,引起一片尖叫。
他又紧张又激动,头脑简直乱成了粥,边从后厨奔出去边说:“那、那……那有电梯。”
夏实扔下夜视眼镜,握着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脚步却半点不放慢,在往楼上跑的同时抬手便击倒了迎面走下的茫然保镖。
宴会开在顶层的旋转餐厅,再往上走简直没有生路。
秦越急的说不出话,没想到随着夜风扑面而来的还有直升飞机降落的轰鸣。
岳茗带着大队的人已经追在后面,大声叫道:“小越!你不准离开!站住!”
可隐隐听了这话的秦越却置若罔闻,喘着气被夏实举到直升机中,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岳茗闯到天台,见到此景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前冲。
东野用力拉住他说:“没用了。”
夏实站在直升飞机的脚架上,远远地冷看了他们片刻,才悄然隐去身体。
岳茗紧紧盯向越来越高的黑影,忽而握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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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来,你去哪了……”秦越全身发抖,红着双眸追问:“你去哪儿了呀!”
夏实百感jiāo集,轻轻的抚摸他的脸,半晌才讲出三个字:“对不起。”
有太多的话要讲、有太多的不放心要追问,有太多的思念要倾诉,有太多的泪水想要流淌。
但眼前这在梦中已经重复了千万次的温暖现实,硬生生的把秦越bī出了艰难的笑,他很想让夏实看到自己最美的样子,却又不争气的笑着哭出来。
眼泪渗进指fèng。
夏实忽然非常用力的抱住他,此时无声如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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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员带着他们离开了东京,一直往南开到了静冈的郊外,才在个gān净的木屋附近降落。
经过路途上的时间流逝,秦越已经淡定了许多,他乖乖的随夏实进入到空无一人的房子,坐到沙发边小声道:“这里安全吗?”
夏实给他倒了杯水,递过来说:“放心吧。”
秦越猛的看向他的眼睛,yù言又止的。
“小越,只有今晚……我们不要问彼此任何事好不好?”夏实想要拥抱住他。
不料秦越却不由自主的打开他的手,低头说:“不要碰我,我太脏了。”
本就有些沉闷的空气,立刻陷入沉默。
从前,做过那种生意,碰过数不清的男人,都不曾讲到“脏”这个字眼。
而如今……
夏实痛苦的发声:“我知道你为了什么和岳茗在一起,我知道你很坚qiáng,可是你怎么能觉得你比那些qíng报更重要?”
“难道,你不是这么觉得,才消失这么久吗?”秦越擦了下眼角:“你一定是和陆羽在一起吧。”
夏实没再回答,而是忽然拉住他的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我不该讲刚才那句话,是我明知道你身在火坑,还执意进行任务,是我没有尽到责任。”
秦越五指微颤着发痛,他哽咽道:“我们都没有办法啊,他们太过分了,是他们不给人活路,陆羽和岳茗不死,恐怖的事就不会停止的,也许我该回去,趁他还相信我,那样我还有点用……”
“我不准你再说这种傻话!”夏实皱眉打断他,扶住秦越的肩膀说:“我亏欠你多少,都会用我剩下的生命去弥补,绝对不再让你以身犯险,现在陆羽在北京的势力已经被打击得七零八落,只要我将他追捕归案了,我就真的不做警察了,你再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
秦越使劲点着头,心qíng复杂的讲不出话来。
夏实温声道:“所以你先回北京,让我做完我该做的事。”
“不,你不让我去找岳茗,你也不能让我离开你。”秦越立即摇头。
夏实想要劝说:“小越……”
秦越搂着他埋下头:“你要是再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不相信你了,我就不爱你了,我就再也不要见你了!”
夏实僵持片刻,最后只好答应:“好吧。”
秦越渐渐的平静,心里最终涌起的是讲不清的安全感。
他本以为自己再有机会见到夏实,一定会嚎啕大哭,一定会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倾吐而出,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