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透说:“gān脆你养我吧!”
陆青衣瞥他:“好啊,赡养费随你开,好好伺候我就成。”
颜透喝光杯子里面的水,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那我现在就伺候伺候你。”
陆青衣正切着菜,忙把锋利的刀放下:“别闹。”
“就闹。”颜透反而抱得更紧了,低声说:“真好,以前老去想家里的事,暗算着自己得到的多了少了,抓心挠肺似的难受,却没好好对你,不然也不会让你受那么多罪。”
陆青衣并没有忘记颜透替自己承受了什么,也明白他不愿意听自己提坐牢的事,就只是笑:“说什么呢,傻样。”
“别动。”颜透忽然道,而后在他耳边的碎发中轻轻一拔,竟然拔下了一根白头发。
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有白头发了。
陆青衣垂着眼眸,又拿起刀慢腾腾的切菜,他现在非常珍惜日常中的所有细节,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心里面就觉得什么都特美好。
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很爱了,不然不会在法国呆了八年,还会回头苦苦寻找当初只和自己胡闹了几个月的颜透。
心在最容易变得年纪没有变,以后,也不可能变了。
桂梓乔的婚礼很盛大。
她果然是颜透形容的那种女孩,要矜持的将自己当成公主,得到最光华无限的礼遇。
教堂内外,全部都是梦幻的白纱和美丽的气球,宾客华服如云,跟拍电影似的,隆重极了。
陆青衣跟着颜透混迹在人群之中,小声抱怨道:“有你这样的人吗?”
颜透奇怪:“怎么了?”
陆青衣瞅着他手里当做礼物的百合花说:“这、这和昨天给你外公摆的不是一模一样的……”
颜透笑:“他们又不会知道,只是个意思嘛。”
话毕就拉着他跑到后面去看自己少年时代的红颜知己。
和伴娘们待在一起的桂梓乔穿着曳地的婚纱,妆容jīng致。
她抬眸发现颜透,又惊又喜,小跑过来问:“你还好吗?”
“挺好的,让你担心了。”颜透把花束地给她道:“祝你幸福。”
桂梓乔接过来,瞅了瞅他身边的陆青衣,几秒之后回答:“也祝你幸福。”
多少的不甘心,在此时此刻,必须成为过去时了。
关于颜透的爱qíng和他遭受的磨难,社jiāo圈里的人议论了很多,桂梓乔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的,却已经很明白,眼前的这两个人,是分不开的。
“婚礼快开始了吧,先不打扰你,好好准备,改日来我家吃晚餐?”颜透笑着说。
桂梓乔点头。
颜透随即又握着陆青衣的手离开了,走着走着,还不自觉的帮他摘下不小心粘在西服肩上的小花瓣。
那么细心的动作,跟大大咧咧的颜小透,真的非常不相配。
桂梓乔努力眨了眨眼睛,才让嘴角弯出了弧度。
传言新郎也是个富家子弟,各方面都与自己的未婚妻相得益彰,确实是天作之和。
只不过坐在宾客席的陆青衣见到他本人,还是忍不住愣了愣:因为新郎的长相,实在有点像颜透。
虽然是纯粹的西方人,没有混血儿的俊秀,可是那坏坏的漂亮眼睛、那又直又挺的鼻梁,还有带了点自然卷的柔软短发……
颜透也是第一次看到,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陆青衣面不改色,却忽然狠捏住颜透的大腿。
吃痛的颜透赶紧憋笑求饶。
陆青衣别扭了片刻,很快也释然了,像桂梓乔的这种选择,总比王子衿的选择好一千倍、一万倍。
婚礼的音乐响起时,陆青衣的手机跟着忽然响了下。
他以为是画廊的助理找自己,赶快偷偷摸摸拿出来看,结果竟然是个陌生的号码,内容是用法语写的,莫名其妙:“你幸福吗?”
凉意瞬时间爬遍了陆青衣的每根血管,虽然重新将手机放回兜里,面色如常,心跳却变得有点快。
慌里慌张的时候,手就被颜透轻轻握起,耳边听到他说了声小小的“我愿意。”
陆青衣回过了神智。
原来是牧师在问新郎:是否无论贫穷、疾病、困难、痛苦,富有、健康、快乐、幸福,你都愿意对对桂梓乔不离不弃,一生一世的爱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