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男人浅浅淡笑了一下,一双漆黑温润的眼睛看着他,却不说话。
“别不出声!我可是认真的!”靳傲脸上有点挂不住,居然轮到他对qíng人耳提面命。以往只有他出轨的份,哪里让他紧张让他嘱咐的事。
“要是被我发现,……哼哼!”靳傲故意跟平常一样傲慢地从鼻子冷冷哼了一声。
“呵呵,知道了,知道了……”男人轻笑出声,主动凑上来亲了亲他的唇,有点安抚紧张兮兮的qíng人意味。
靳傲原本想拒绝以示高姿态。
结果男人灵巧温热的舌尖仿佛猫似的,软软浅浅地逗弄了几下,靳傲便不由得像鱼一样上钩了,托住任家声的下巴又是吻得昏天暗地,gān柴烈火。
靳傲感受着男人温热的体温,一觉睡得很好。
知道身旁会有人一直陪伴自己,不会无限孤寂的感觉就是不同。
他甚至罕见地还做起梦来。回到自己的高中时代。
梦里有个清俊的少年背影。
少年一直腼腆地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但是心底很却清楚,对方是温吞到软弱的调子,时常被人欺负。被恶意叫唤着做这做那。
那时的自己被初恋qíng人抛弃。
xing格已经开始渐渐扭曲,对这个世界厌烦得要死。他把那些人bào打了一顿,并非是想帮助那个少年。只不过是想故意挑衅对方,然后在这种鲜血和痛楚中麻木自己。
但那个少年却一直感恩戴德,认为自己是大好人。甚至什么都给自己带上一份。
连午餐的便当也是。
他什么东西没有?
之前只不过是图个新鲜隐藏一下自己真实的身份,可世人都喜欢金玉其外。
没有那些光鮮外表,连只狗看你的眼神都会不同。
少年的手艺却意外不错。不输给高级餐厅的大厨师。
在只有学园提供的午餐和少年带的便当之间做出选择,他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胃。选择美味好吃的食物。
少年总是轻易脸红,额前的头发遮住眼睛,只有唇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好像有什么磨难都难不倒他似的。
他很恶意地想看少年再也笑不出来的样子。
他的心受了伤,现在已经恶化成一颗毒瘤。可少年却不知死活地靠近。
真是,笨死了!
梦到了一半,竟渐渐变得空虚冰冷起来。
少年的脸总像是遮在一层薄雾之下,看不清楚个究竟,令他心烦意乱。
连带的,梦境都扭曲起来,黑压压的负面qíng绪喷涌而发。
靳傲睁开眼,低血压造成的起chuáng气让他心里有些烦躁,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三、四点,夜只过去了一半。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只剩下满天空的幽谧的星辰闪烁。
靳傲这才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一摸身旁,怀里的人竟然不在。chuáng边一大半位置都是空的,冰冷冷的,一点热气都沒有。不知道人已经离去多久。
靳傲心底一凉,顿时跳空一拍,又惊又怒。
那晚梦里的人一直温柔地守在自己身旁,是怎么也不会离去的。可是现实,卻背道而驰。
刚刚还在欢爱,还亲吻自己的人,竟然不在……
靳傲坐在chuáng边,双手捧着头,目光yīn沉的,烦躁地揪着头发。脸部的线条变得越来越冷硬,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倨傲弧度。
他的心,因为过于高傲,结果比一般人还要来得敏感。
一旦受了伤,就会连忙闭合得像只蚌,闭得紧紧的,死死的。在外,却会愈发张牙舞爪地逞qiáng。不肯流露出一丝脆弱的倔qiáng。
靳傲维持着这种姿势坐了一会。
突然眼尖地瞟见一件衣物,简直像是夹fèng中生出了一线希望似的。目光匆忙地四处搜寻,又找到了另外一件外套。
那些,都是任家声的。
这样的发现,让靳傲心底不仅欣喜了几分。男人还在,还没离开他。
靳傲披了件睡袍在别墅里寻找起来,终于在二楼的阳台看到任家声的身影。
男人大概是从他的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色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当成睡衣。他的体型比任家聲高大很多,因此整个衬衫显得很宽松。
领口露出男人微突诱人的锁骨,线条优美,上面还印着自己狠狠吸咬之后的红痕。
下摆刚刚遮过任家聲的臀部,若隱若現的曖昧著,两条修长好看的腿全部bào露在外,白皙的肤色在夜色下仿佛一块泛着温润光泽的白玉,看得人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