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有必要安排地这么紧么?”赵琳见启言一直没有摘下墨镜,“对了,好端端gān吗把研究所的工作辞了?”
“想休息一段时间。”
“你有一点在休息吗?”赵琳不禁戏谑,随后想到一件事qíng,“阮娴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
“谁?”启言停步。
赵琳跟着停下,“怎么?女qiáng人打算把你三振出局,你就装不认识了?”
“不是……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说真的阮娴这么好一女人,你gān吗不考虑一下。”
那么,赵启言不差,为什么她不考虑一下……深深吸了口气,沉稳迈开步子,“她是女博士,我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玩乐家,论资格应该是我配不上她。”
“借口。”赵琳嗤之以鼻,忽然说道,“昨天我在你店里碰到阮娴的妹妹,跟她聊了两句,她虽然没说,但感觉像是有事过去找你的。你跟阮静挺熟的么?”
“只是偶尔出来喝杯咖啡。”启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字的。
阮静现在是他的禁忌,犹如一朵致命的曼陀罗,触及一次就痛一次。
将近两个月没有见面,没有通电话。他想她依然过得怡然自得,只是赵启言却一度涌起bàonüè的冲动,二十岁之后就隐没自己的破坏yù,十一年来都没有qíng绪化过,这段时间却频频有些控制不住。
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没有破绽的人,可是没想到会这么不经打击。
启言很清楚,要想救赎,首先要学会断念。只是不知道这个“断念”他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学会。
一天之后,启言去咖啡馆处理一个月来落下的事务。听完助理的汇报,与副经理沟通进口咖啡豆的工作,可能这段时间连续奔波,中间又断断续续的失眠,jīng神总是不太能集中,几次走神。
启言揉了揉眉心,按下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给我一杯蓝……摩卡。”
阮静这几天被阮娴bī着忙学校的开学事宜,在这秋风送慡的日子里,每天周转于三所学校的开学典礼,真可谓劳心劳力。
这天晚上跟大学的几位领导吃饭,不免被灌了几杯酒,她一向喝多酒就泛头痛,当时蒋严坐在她旁边,竟然冷眼旁观,阮静深觉这人不是一般的冷血,即便不知道她不大会喝酒,那么看在女士的份上也应该帮忙挡挡。
阮静按着额头起身去洗手间,清水泼到脸上的时候总算舒服一些。
抬起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额角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从脸畔淌下,滑进领口,这种场景让她不由想到赵启言……
有些qíng绪来得很莫名其妙,她最近总是时不时地想起自己跟赵启言之间的纠缠,而每次想到都会让她一阵闹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扰乱感,几次想着想着灵光一闪,感觉悟到什么,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没有什么。
洗手间的灯光打在阮静带水的微敛睫毛上,犹豫着最终拿出手机拨了那个号码。
今晚启言因为一个朋友的邀约,出席一所酒吧的开张。
五光十色的场所,一帮朋友聚在一起免不了大醉一场,而一群兴奋的人中,赵启言显得有些沉静,独自坐在吧台喝着酒,眉宇间透着几分寂寥。
KK走过来,将手温柔地覆在他握酒杯的左手上。
“启言,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
赵启言轻轻抽出手,“SorryKK。”正说着电话不期而至,启言拿起吧台上的手机接起,“你好?”
她似乎每次打电话给赵启言都需要自报姓名,“我是阮静。”
然后两方沉默。阮静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拨这通电话,可能是因为酒jīng的作用。
最终,启言深呼吸后艰难开口,“有事?”
阮静心想如果说没事,他会不会直接挂断电话,“听说你回来了。”
“恩。”
感觉到启言的冷淡,阮静忽然觉得自己打电话的行径很不可取,转身靠在洗手台的边缘,一时有些不能适应对方凉薄的态度。阮静恍然明白,如果赵启言恢复到该有的xingqíng,那么这种不卑不亢,谦和有礼的态度再恰当不过。
“启言——”阮静抬头望着天花板上幽蓝的灯光,“我并不——排斥你。”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