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蔺的表qíng有点受伤,而看着我的眼神却是依然的犀利而清澈,仿佛要将我看透般,“简安桀,我爱你。”轻佻的嗓音,有着压抑的紧窒。
我一愣,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没了反应。这样的话——现在真的不应该说了。
“简安桀,我爱你!”我的平静,至少表面上是的,让他的语气开始不自觉地急噪起来。
“我们已经分手了,叶蔺,六年前。”我开口,声音冷清而理智。
“简安桀,我爱你!!”叶蔺执拗地说着他想说的话。提高的嗓音是令人眷顾的狂燥与熟念,我的心不由自主快跳了一拍。
努力压抑着这咋然窜起的紧张与不安,故作镇定的直视着他,“叶蔺,我们已经分手了。”清晰地告诉他这个事实。
猛地,我的双手臂被牢牢抓住,“我不要跟你分手!”近乎于bào躁的声音,“我后悔了,简安桀,我不要跟你分手!我说我后悔了!我不要跟你分手了!”
“叶蔺。”我敛眉,被抓住的手臂疼痛极了,但开口的声音却是悠远而平静的,“是你说的,要跟我分手。”
“是你bī我说的!简安桀!你不在意我,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你说你要去那该死的法国!我害怕!我生气!我说要分手!我想让你紧张,我想让你留下来!可是,可是……”说到最后叶蔺的声音低哑的竟然有点悲戚,“可是你还是去了!”他抬头看着我,“你永远都可以做地那么决绝,那么gān脆,gān脆到让我觉得……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不在意,不爱,就不会允许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呆六年。
原来,一直以来他是这么认为的。
这样的不被了解,即使在分开的六年后听到,还是觉得难受啊。
掩下眼睫。淡淡的开口,我说的很慢,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也很清冷。
“我爱你,曾经。
你跟我分手的时候,我很伤心,真的很伤心,叶蔺。
我——是被赶出简家的。
我找你。
我说我要去法国,被qiáng迫着去那个自己连语言都无法沟通的地方。
我只想找你。
你说‘我们分手吧,简安桀’。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转身离开的,我到现在还想不起来当时自己是如何转身离开的。”
——简安桀,你他妈的混蛋,你要去法国你就去啊,跟我说什么,我是你的谁啊,说穿了什么也不是!——
“但是,就算你说分手。我还是想你,刚到法国,就想找你,不由自主的,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但还是会想。
有一次,终于鼓起勇气给你打电话。
接的不是你。
她说……你不想接我电话。
当时我站在街道上,怎么也想不起回去的路。
即便那条路是走过不下十遍的。
我想问人,却发现自己一句都听不懂。”
“叶蔺,我们在一起六年,不是六十天……
……刚开始的几个月,我几乎天天都梦到你……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连醒都不想醒来。
这样的心理,白天我必须服用药物才能清醒。
虽然,可笑的是,到了晚上我又必须服用大量安眠药才能入睡。”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给你打电话。
其实不该打的。
但是,当时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我……被人注she了可卡因。
克莉丝汀死了。
我只想……找你。
这一次之后,让我真的决定——不再找你。”
——“叶蔺,是我。”
“……有事?”长久的沉默之后传来的声音是冷淡到无qíng的。
“我……想你,叶蔺,真的,很想。”人是唯一一种有jīng神感qíng的动物,尤其是在脆弱的时候,特别的想要在qíng感上依赖着某个人,一个在内心深处极其重要的人。
“是吗?”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讽刺,“简安桀,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只是想跟我说这些……那么,恕我不奉陪了。”
“叶蔺——我想见你……”抛弃了一切自尊与骄傲,生命中唯一的一次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