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答案夹好便想原路返回。
没想他眼神忒好使,又瞟见肖言桌上厚嗒嗒的一摞刚送回的文件,忍不住犯三八的翻开审视。
原来是文理两个重点班的志愿糙稿。
“杜威,北京体育大学…”
瞎扯,他朝自己撇嘴,又往后翻了翻,一边嘲笑熟人的“雄图大志”一边乐,心里琢磨着高三肯定是有人陪着上啦。
“嗯?”杜威又翻开一页,忽然qíng不自禁的疑惑出声,拉出它来瞪大眼睛。
上面赫然写着:“林亦霖,第一志愿:重庆大学。”
下面低档志愿全空。
“靠,路路不说他要上北大吗?”杜威转了转眼睛,这上面足以去参加书法比赛的钢笔字分明就是林亦霖自己写的。
想起最近关系破裂的他们,即便是杜威也明白了许多……小林子分明就是暗渡陈仓的想溜。
要不要告诉陈路这个选择的天平一出现立即倾斜。
杜威慌慌张张跑出办公室,拿着手机拨出电话。
“喂?”陈路却是好半天才接,声音无力,这阵子选秀进行到了别的赛区,他也不出席活动,成天生龙见首不见尾的。
听着大少爷哑哑的动静,杜威奇怪:“你gān吗呢?”
“睡觉。”
“还睡,你那亲爱的老婆都要跑了!”
“嗯?”陈路没反应过来。
杜威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道:“我刚才头看到他志愿的底案了,他报的重大,重庆大学,知道在哪吗?从咱这儿坐T字头火车都要两天两夜…”
还没等他形容完,陈路便猛地把电话挂了。
杜威瞅着手机嘟囔:“简直费力不讨好。”
细说起来林亦霖的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比同龄人复杂了不知多少倍,估计他没经历过的也就是犯罪案件那些限制极地了。
可惜老天一旦眷顾谁,那肯定就得总想着谁。
二零零六年六月五日下午三点,林亦霖拖着行李从学校出来想找个宾馆住两天凑活着,待高考结束便离开北京。
正在街边东瞅西看,突然一辆黑色轿车从角落里冲出来,跳下两个高大男人,手法利落的抓住林亦霖准确敲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连人带行李塞进车里逃之夭夭。
传说中的绑架,很好,小林子的人生完整了。
“对不起,我不该做这种事伤害你。”陈路把护照放在他的手里,表qíng淡漠的说。
林亦霖接过,yù言又止。
陈路笑笑:“你自由了,可以去美国,可以不再想我,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林亦霖摇头:“我生气,并不是因为护照,只是…”
面前的陈路却像听不到似的,在一片光晕中越变越淡,笑容依旧美好:“再见。”
有很多话还想说,喉咙却无论如何都是不上力气。
林亦霖急得qíng不自禁的动了一下,而后所有画面都陷入黑暗。
迷迷糊糊的醒来,小林子在朦胧间看到个貌似熟悉的天花板,使劲深呼吸了几下,渐渐清醒,才知道刚才不过是梦境。
陈路就抱着手站在chuáng边凝视他,表qíng是说不出的yīn沉。
“你gān什么?!”林亦霖终于回过味儿来,挣扎着坐起身。
这张chuáng大的离谱,任是个高大的男生在上面打滚都没问题,当初陈路非要买下来,觉得特舒服,怎么现在挨着它这么别扭。
“不想动手你就老实待着,我心qíng不好,不要惹我。”陈路用蓝眼睛淡淡的俯视着,话像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
“有事等我高考完再说。”林亦霖别扭的侧过头。
陈路冷笑:“等你高考完?要不要等你去了重庆咱们再说?”
“你怎么知道的?”林亦霖吃惊。
“我不知道你就真走了是吗?”陈路捏过他的下巴,手劲用的有点大:“真不好意思,我不打算让你去考试了,在这儿老实给我待着。”
林亦霖愤愤地打掉他的手,拖着酸痛的身体打算爬下chuáng走人。
没想陈路拍了拍手,刚才那几个从街上把他绑走的保镖面无表qíng的从客厅走进来,死鱼似的眼睛盯着小林子一动不动。
“老婆,你好像没那么傻吧?想和我玩真的?”陈路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