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苦涩而又余后留香。
窗外天气分外明媚,倒显得十分美好似的。
被拘留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便叶家动用了不少关系,小少爷在里面还是待得异常瘦削憔悴。
叶瑾坐在桌子对面心疼得看着弟弟,再一次问道:“底盘你到底放在哪里了?”
“丢了。”叶谦头都不抬,便这样随口回答。
“你想想清楚,现在这样一意孤行还有什么价值可言?只会让爸妈和姐姐难受罢了。”叶瑾推了推眼镜,痛心的神色中流露出了些戾气。
叶谦满不在乎的侧着脸说:“那你们就别管他,都滚走。”
没想到叶瑾伸手就给了他重重的一拳。
夏实站在旁边赶紧阻拦到:“喂,你们老实点。”
叶谦差点从凳子上摔下,趔趄着坐稳后,便捂着脸闷不吭声。
叶瑾气愤的用手摆正了领带,表qíngyīn森的说:“让你胡闹,易佳因为你给他胡乱扎针而感染了,迟早是败血症,你就非拿着那个东西让他死不瞑目是吗?!到时候程然没有顾忌,肯定会让你蹲一辈子牢的!”
表qíng显出了惊愕和怀疑,叶谦皱眉说:“……不可能,我都有消毒过……”
叶瑾冷笑:“你懂什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小少爷呆呆的静坐了会儿,忽然很神经的站起来大声道:“我要去见小佳!”
说完就带着手铐要往门外跑。
夏实立刻揪住他的后领使劲阻拦住,骂道:“你以为这是你家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叶谦不管他,拼命的挣扎起来,一双长腿又踢又踹,最后还是加了两个警察才把他按在了桌子上。
叶瑾坐在那冷冰冰的说:“所以你不把底盘jiāo出来,我根本没办法让你出去,下个礼拜我必须回美国了,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而后便款款起身,转头要走。
叶谦脑子里全是可怜兮兮的易佳,真的很怕再也没机会见到这个小孩儿,竟脱口而出:“底盘连带相机在晴翠园那个别墅里,我扔在阁楼了。”
叶瑾回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把眼镜推正后,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房间。
张小娴写过:当爱qíng来临,当然也是快乐的。但是,这种快乐是要付出的,也要学习去接受失望、伤痛和离别。从此,人生不再纯粹。
也许的确是这样,幸福,完美……都是极度幸运才会发生的事qíng。
而更多的时候,我们要学会接受的往往是那些与想象不符,残缺不全的伤痕。
那样,我们便不再只拥有当初那种gān净的灵魂了。
多出许多理智,多出许多顾忌。
这就是成长的另一种解释。
叶谦是一个礼拜后枞拘留所里出来的。
他很多天没有洗过澡,好好吃过东西了,原本健康结实的身体看起来摇摇yù坠,英俊的脸都有些凹陷。
可小少爷还是看都没看停在大门口的跑车,孤魂野鬼似的便顺着马路向医院走去。
叶瑾坐在车里紧皱眉头,真的很想上去把他抓起来。
但转念又觉得,让易佳把他伤够了,也好,因为以后再怎么困难,也不会有第一次那么痛了。
在太阳下走了两个小时,叶谦还没有去询问,便看到易佳牵着只小的可怜的狗狗站在糙坪上笑,面色红润,眼睛水亮,根本不象传说的要得绝症的模样。
他并没有因为被骗而愤怒,反而稍微松了口气。
大脑还没做出反应,双腿已经朝他走去。
可易佳猛然抬头看见叶谦,却完全是另外的反应。
小脸顷刻唰白,恐惧的后退道:“你……你要gān什么?”
叶谦忍不住上前拉住他的手腕说:“我好想见你,你好吗?”
易佳使尽挣脱,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带着哭腔喊:“放开,不许碰我,放开我!”
细小的声音都喊破了,傻在旁边的喜羊羊立刻英勇的咬住叶谦的裤脚,呜呜的表示着愤怒。
叶谦不耐烦的把它一脚踢开,才两个月大的小狗惨叫了声,倒在糙地上抽搐了起来。
易佳急了,想蹲过去抱它,又因为被叶谦拉住,身体拖在糙地上弄得一片混乱。
叶谦的脑袋里嗡嗡作响,其实他并没打算gān什么,可每次都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