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晚都没有音讯,程然大概是不会回来了吧。
易佳很恐惧他仍旧无法抗拒初恋,很恐惧他明天就会对自己说分手。
可是他不敢打过电话去质问。
说是qíng侣,但大部分时间……他们却更像长辈与晚辈的关系,轮不到小孩儿多要求什么。
易佳熨着熨着,眼眶便忍不住的红了。
他声音带了点哽咽,轻声道:“喜羊羊……去把程然给我找回来好不好……”
小狗哪懂事,只不过趴在旁边摇了摇尾巴,便继续舔自己的小爪子。
夜风chuī得发丝轻扬,程然半眯着眼睛回头看向纪念,对于这个含义很明确的邀请露出笑意。
纪念以为自己有希望了,也跟着微笑。
没想到程然却问:“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时,你出轨过多少次吗?”
纪念表qíng僵住,而后沉默。
程然轻笑:“多到我都记不清了,可我每次都原谅你……那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时,我出轨过多少次吗?”
纪念还是不说话。
程然道:“一次都没有,真的。”
只是两个男人站在路边说话,没有人会多想,更没有人会意识到那是什么事qíng的开始,或是什么事qíng的结局。
程然待了片刻,接着说:“是你没有珍惜我对你的好啊,现在有人会珍惜我了,我怎么会背叛他?”
纪念动了动薄唇,轻声道:“可是我……只对你认真。”
程然闻言不禁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也明白你当初的选择是为了你我都好,可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什么完美的生活,我要的只是一个不管多穷多困难多艰辛,都要坚持在我身边的人。”
纪念不禁说:“那个小男孩就是了吗,他才多大他懂什么?”
程然微笑:“他懂得gāngān净净的喜欢我。”
说完,便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纪念的眼睛里几乎泛了泪水,举手无措只能无言的用神色挽留。
可程然硬是利索的关了车门,淡淡的说道:“我今天来只是想和你告别……再见,傻纪念。”
易佳正在完全大脑空白的熨最后一件衬衫时,都困倒了的喜羊羊忽然jīng神起来,汪汪的便窜下chuáng从主卧跑了出去。
小孩儿有点吃惊,果然没等多久,程然便走上楼来愣在门口问道:“你在gān嘛?”
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易佳有点不能接受现实的叽叽:“我睡不着……”
程然看不出他的心思那可就奇怪了,他觉得有点好笑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和纪念有qíng况,就偷偷躲起来难过?”
易佳沉默的把衬衫挂回柜子里,低个脑袋不回答。
程然忍不住走进屋,把小孩儿抱住问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易佳很委屈的抬头看他:“……怕打扰你。”
程然笑:“打扰我什么?”
小孩儿装哑巴。
程然很轻松的就把他推倒在大chuáng上,跪到易佳面前说:“现在呢,才是防打扰时间。”
小易佳立刻就脸红了,扁扁嘴道:“你都不告诉我你和纪念出去了……我会才乱想的……”
程然俯身低声笑说:“不想你难过嘛,原来小佳还会监视我,看来要提防点了。”
易佳哼哼:“不许提防。”
程然弯着美眸调戏道:“提防不住了。”
有的男人并不会把什么事qíng都挂在嘴边,特别是关于别人的qíng况,出于尊重总是谈起的越少越好。
程然恰恰就属于这种类型,他始终没有正面和易佳jiāo代过他对纪念的彻底拒绝,但那个律师的确忽然之间便淡出了小孩儿原本就很单纯的生活。
而易佳只要看到程然开心,便也不会再死缠烂打的问。
他更愿意把时间花在画画和养小狗上面。
温馨而积极的生活又向前推进了几个礼拜,那曾显得很沉重很难忘怀的初恋,倒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回忆还是装在心里就好,寂寞了拿出来旧事重提,往往百害而无一利。
任xing惯了的纪念不懂,可程然明白。
他终于用自己的经验和真诚,做了并不后悔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