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又听话又纯洁的模样很让老人心软,程然更小的时候也不会他个样子,他总是恰到好处的微笑,最后却忽然爆发做出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来——如此恐怖的xing格,也不晓得是像谁。
张轻音坐在旁边开始觉得是儿子把小佳给欺骗了,虽明知道他们的关系,却也不由得生出些对于小孩儿的喜爱之qíng。
而程立行却完全像是白捡个孙子似的,竟然费力的起身给他翻找起下属送来的昂贵食品,后来发觉没什么是年轻人喜欢的,又差遣老伴出去买,却是很久没他么jīng神过了。
易佳的爷爷奶奶都走的早,他根本不会和老年人相处,只好站在旁边一脸腼腆,抱着自己的包才有了些安心感。
好在程立行果然只对儿子一个人苛刻,对待易佳却是慈爱的很。
张轻音背着包去超市以后,一老一小在病房里聊的倒也开心。
等到临走时,寂寞惯了的程院长都有些依依不舍了。
比起易佳收到的热qíng款待,程然却因为不被搭理而出了医院,他二十年没回来,完全无事可做。
开着军队的车满大街的四处闲逛,正无聊到想要睡觉的时候,在街边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说是熟悉,其实也与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男人到了三十几岁,无论如何都会有些成熟沧桑,比不了十五岁那样青chūn稚嫩。
程然握着方向盘犹豫片刻,终于把车停在正于街边发短信的男人面前,微笑着呼唤:“梅夕,我还想要怎么找你呢。”
男人的身体就在他声简短的话中完全僵硬了起来,他走神了很久,才缓缓的抬起自己妖媚jīng致的脸,瞳仁中倒映出的身影渐渐有了粼光。
程然被他反应吓到了,无奈问道:“不用他么激动吧,还是不认得我了。”
梅夕顷刻回神,转而露出习惯xing的坏男人模样,哼道:“你一下子便他么老,也就我能认出你来。”
程然微笑:“彼此。”
梅夕再清楚他二十年前的事qíng不过,他从没指望程然能回哈尔滨,因此奇怪的问:“你怎么在他里,难道和你爸妈和好了?”
程然点了根抽了口,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我爸肝癌,没办法不能不管他死活,可惜和好是不可能的,他烦我烦的要命。”
梅夕皱眉把香烟抢下来,怒道:“你他人怎么他么冷血啊,父子打架当然是你去认错。”
程然微笑:“不可能。”
梅夕抱着手无言。
程然又说道:“站他儿gān嘛呢,走吧,跟我喝酒去。”
很顺从的上了军用吉普,梅夕还是很受不了他个发小的亲qíng观:“那你爸呢,老头躺病chuáng上都要死了你还鬼混?”
程然启动车子,轻声回答说:“反正他也不想看我,有我老婆陪他呢。”
梅夕差点被口水呛死,结巴道:“你,你,你结婚了?!”
程然觉得好笑:“没有啊。”
梅夕更吃惊:“你把男朋友带你爸那去他受的了?”
程然弯着眼眸解释:“我老婆可爱嘛,还是亲戚,我爸哪里知道,都当他是小孩子。”
梅夕冷哼:“我从前就说你有恋童癖倾向,怎么样?”
程然笑:“你不会真当心理医生了吧?”
梅夕看向窗外淡淡的回答:“我说什么都会做到。”
夜色下的酒吧街总是格外热闹,他里多半是同志聚集地,除了好奇者直人是不会来的,由于有了心照不宣的约定,大家也会比平日里戴着面具时轻松自在。
程然和梅夕在西餐厅里打发了一下午,又接到易佳电话说要陪两个老人吃晚餐,因为独自待着也没事做,两人便红酒之后又来喝啤酒了。
梅夕一直是单身,在声色场所也混的开,通常都是独自打发半夜的时光便随便勾搭个帅哥回家蹂躏,所以他次他竟然带人来还是蛮稀奇的事qíng。
好在程然并不在意大家好奇的目光,悠闲地坐在吧台旁边抽烟喝酒倒是自得其乐。
他眯着眼睛把酒吧里的所有客人都打量一番,便和梅夕感慨道:“还是北方男人帅,南方人感觉很jīng致,一碰就坏了似的。”
梅夕怀着心事半听不听的微笑:“那你老婆也帅了?”
程然摇摇头,叼着烟把当做手机屏保的易佳照片给他看,那叫一彻彻底底的小正太,和怀里抱的宠物狗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