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孩搬到陈路的房子里,不出三个小时就被彻底打败了。
在电视上王子殿下总是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偶尔一笑就够FANS在网上激动得不像样子。
可现实生活中的大少爷,好像特别容易对小林子和颜悦色。
用个更确切的成语那叫做含qíng脉脉。
本来陈路就是一双电眼,结果他竟然能在吃饭的整个过程中,把百分之八十的时间用在凝视林亦霖上面,搞得易佳在旁如坐针毡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出来的部分。
他们两个人不仅是洗碗一起洗,看电影一起看,就连澡都是一起泡。
浴室那么热磨磨蹭蹭两个小时死活不觉得长。
好在易佳的房间就能冲凉,结果他刚带着忐忑睡着,就听见林亦霖在过道的低声惊叫。
也不知陈路做什么,他们互相吵了几句,便只剩下暧昧到根本不需要猜想的喘息声。
小易佳蒙着被子害羞到满脸通红,恨只恨自己gān吗没养成关好门的习惯。
不管怎么晚熟,毕竟到了十七岁是个青chūn期的男孩子。
那夜易佳做了个很奇怪而模糊的梦。
在混沌中似乎自己在和别人不停地做着些qíng色而疯狂的事qíng。
亲吻,拥抱,抚摸,还有……
他非常不安的想要挣扎,可是越恐惧便在黑暗中陷得越深。
等到终于看到对方的脸时,易佳终于猛地便吓醒了。
窗帘fèng隙朦朦亮着,应该太阳还没有升起。
他急促的喘着起,很尴尬的发觉自己的睡裤竟然湿的不像样子。
遗jīng是件很正常的事qíng,他还是懂的。
但……如果梦里的那张脸是程然,也能算是正常吗?
易佳根本不想回味,但记忆还是无孔不入的回放着。
他其实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程然,很xing感但是极端陌生。
易佳非常无力的捂住自己的脸,再次倒在了软软的chuáng铺上。
因为是住在别人的房子里,小孩儿为自己感觉大不好意思。
趁着时间早慌里慌张的便窜进浴室,在洗脸池子里把睡裤洗好,又拿着chuī风机一顿狂chuī。
谢天谢地高级公寓隔音好,不然让两个哥哥知道了,不得把自己活活的笑死。
可是没想到刚穿好睡裤从房间里晃dàng出来,易佳竟然看到陈路穿着黑背心运动裤站在客厅里喝着小瓶的药,头发湿湿的,像是刚冲完凉。
他张着大眼睛很茫然:“哥哥你病啦?”
陈路淡淡的看了易佳一眼,也扔给他个小瓶:“不是药,给你喝。”
很jīng致的东西,上面都是完全不认识的法语文字,小孩估计那个不便宜,又小心的放了回去问道:“林哥哥呢?”
陈路回答:“还没醒,他累了,有什么事吗?”
易佳沉默的摇摇头。
原本林亦霖答应小孩儿带他去看画展的,但他不敢主动提起。
正想拿个面包回房间吃,结果小林子却听到声音起chuáng了,松松垮垮的穿着陈路的大衬衫困的的要死的迷糊样子,跟飘似的走进浴室嘟囔道:“等我洗个澡就出发,时间还早不要急。”
陈路把盒牛奶递给易佳,问道:“gān嘛去?”
易佳不好意思的说:“去,去看画,我们不知道你会回来,要不算了吧……我也不是很想看。”
昨天知道了这个小孩儿的具体qíng况,陈路也不是没有同qíng心,淡笑了下说:“没事儿,我也想去看,顺便买两幅回来摆。”
林亦霖不是很喜欢看画,如果不是专业需求,他自己都不会学素描。
尽管他的水平在系里很受褒奖,但那对林亦霖来说有些讽刺。
天份就代表着身体里无可置疑的留着那个男人的血液。
有谁恨自己的父亲吗?
那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qíng。
画展大厅灯火明亮,白色的大理石地面gān净的投着人们的倒影。
高雅的地方通常都非常安静,只有易佳会激动的跑来跑去,真是个奇怪的孩子,最活泼的年龄唯一喜欢的竟是这么安静的东西。
林亦霖从始至终都站在柱子旁,盯着幅雏jú出神。
一杯咖啡端到他面前,小林子回神,陈路正朝着他微笑。
认识这么多年岂能不知他所想,大少爷很体贴的说:“要不要到外面走走,今天阳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