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我的人?
那我最爱的人呢?
“你忘记了与那人的约定么?”
“他是行,最爱你的人。”
两种声音迷离,又jiāo叠。
头很痛。当痛感再也无法撑负的时候,终于,有道声音远去。
余下的那道声音愈清晰,如咒。
“他是行,最爱你的人。”
“告诉他,你也爱他。”
明明qíng生,灼热的身躯还在压抑,我看到身上清俊的男子隐忍的眉目。
我环上他的脖颈,把他拉近,说,“行,我爱你。抱我。”
浅褐的眸仿佛上了重华,光彩遽展。那么美。
握在我肩上的大手紧梏得似要把我捏碎。男子笑亦温淡,但喜悦弥生。
我顿入迷茫,如失了心。
“苏小姐,你怎能如此。”女子的声音柔美,细碎。
同一时刻,我听到声音低沉如魇。
“苏晨,总算听到你一句真心。”
身上的男子神色一凛,宽大的衬衫一展,覆上我的身子。
如遭重击,如破咒的词,我眼前突然一亮,所有雾霭迷蒙顷刻间散去。
所有感官记忆重回。
眸光怔忡,看了看自己,竟是在chuáng上。衣衫尽褪,除却身上男子的衬衣,别无所掩。身旁的男子坚实的臂紧紧搂着我,眸色凝重,望向前方。
门dòng开。门口的位置,站了数人。
自左而右,张凡,海冰,,琪琪,庄霈杨。
还有,那个美丽无匹的女子,夏静宁。眉似颦,眸若兮。神色薄敛,无从稽考。
在她身旁,俊美的男子,薄唇紧抿。深衣似墨,一双曜玉眸子凝冷得像霜封冰藏。
一如,宁遥那场初雪。一切从彼时开始的那场雪。
那人紧皱的眉峰中,我读出了悲伤。悲伤厚重,无从将息。
你总冷漠,你的心我也总猜不太透。你似乎从不悲伤,因为你已受过最大的伤害。
现在的你,却如此悲伤。
一路走来,时间太少,经历太多。
此时此刻,今日一切,仿佛,早已注定。
我笑了一笑,对身畔紧拥着我的男子道:”行,对不起。我似乎总跟你说对不起。”
声线平静。
他淡淡一笑,神色竟亦温恬如常。
“晨,刚才的话收回。这话对我,用不着。不是早已说过,我认了。”
我闭了闭眼睛,点点头。
“行,我想跟他说句话。”
他颔首,眉深蹙,道:“你去。”
拉起chuáng上被单,纯然的白匹似涛在手中轻扬。
门外的男子都别过了眉目,除却纪叙梵。他冷冷看着我,不言语。
刚才一句”苏晨,总算听到你一句真心”已是全部?
身上凌未行的衬衣滑落,他的手放开了我。
不过一个目光jiāo汇,他早已看出我心底悲苍。于是,这次,他不再阻拦。
chuáng单,覆上身子,我下了chuáng,赤脚向那人走去。
琪琪唇微蠕,看我一眼,随之轻叹,垂了首。
在他身旁站定,我深深地看着他。
夏静宁往前一步,温香沁人。她淡淡道:"何必?”
我淡淡看向她,却瞥见她环在胸前的数指,贝甲微花,心里一动,随即大骇。
咬了咬牙。好一会,才展眉一笑,道:“我与他的事,与你何gān?”
她眉一蹙,回以一笑,往侧踱了几步。
“纪,借一步说话,可以吗?”凝着他,我轻声道。
“何必。”眉挑,他笑,重复她的话,声音冷淡,不温一毫。
我咬了咬唇,点点头。
“那日,在我母亲坟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那日说了什么。“他淡淡看着我,语气阑珊。
心,一点一点凉了。
想起秋天的时候,和那个男人说分手的qíng景。
不过一季,心事又秋。
紧绞着身上的chuáng单,我淡淡道:”如果我说,我被下了药。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