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xing仰躺在地面闭上眼睛。
眼底颊边的泪已经gān涸,有点黏糊的感觉,那很难受,但心里却是痛哭过后的淋漓尽致。他的话,似乎印在了脑里。
这时,一遍遍重复播放。
心里很空,好像有一些什么悄悄溜走。
很舒坦。看着今夜那片并不太明亮可爱的星空,她突然有种想好好睡去的感觉。
然后继续明天的事qíng,不管她爱谁不爱谁。
倦意袭来,身~上有了丝寒意,她把手脚蜷了蜷。
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略略打开了眼睛。
他坐在她身旁,睇着她。
“不是走了吗?”她笑,有抹怨艾的意味。
头上是星空还有他的脸。也许她疲倦的缘故,他的面目变得有点模糊。
她眯了眯眸,又去看他。他清俊的面容和呼吸却一下近了。
他的唇印上她的额,手指摩挲过她的唇。
她有点措手不及,心头慌乱。
在她要把他推开的时候,他却放开她,把她抱了起来。
“我自己走就行。”
“我坚持。”
“要去哪里?”
“回家。”
“回家?”
他在那间屋舍前停下,脚勾开了门。
门,原来只是虚掩。
他把她放下,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复式结构,外面是jīng致的西式建筑,里面的装潢和摆设也同样jīng致,不华丽,却满眼是舒适温馨。
“这里很好。”她赞了一句。
他笑道:“欢迎入住。”
她要下来,他却不让,径直把她抱上楼。
“二楼是书房杂物房。你的房间在三楼。”他走到三楼才停下。
她环了一下,这一层有三个房间。
他抱着她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推开门。
浅紫的色系,她想起那片薰衣糙田。
他把放到chuáng~上,又拉开了窗帘。
她望了过去,那片花海仿佛游曳到身~边。
他总是设想周到。她走到窗边,“谢谢。”
他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
“你的房间在哪里?隔壁?”
“晨,你没看见这边有两个枕头么?”他说,语气带了点失望。
她吓了一跳,望了过去,随即大笑去打他。
他顺势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衣服都是备好了的,洗澡以后就早点睡。”
“晚安,好梦。”
他走出房间,她却犹自望着他。
“行,谢谢。”
他转过身~,淡淡道:“本来就是我qiáng人所难,该谢的是我,最起码你还维持了好脾气。”
“不是的。”她冲口而出。
他却更快截住她的话,道:“睡觉前,锁还是上了吧。”
他说话的时候眉间还挂着浅浅的笑,她心里却突然有点疼。
从浴室出来,她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径直上了chuáng~。
这锁不曾上。
想起他那句话,那股疼痛在迷迷糊糊入睡了还清晰。
恍惚中,似乎有人在抚着她的发。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最终没有,困倦,也是放心。
行。
从认识那天开始,这个名字就是最柔软的所在。
只是,她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也许,她该问问他和自己。
他把她带来这里,仅仅为了他的不放手吗?她呢,在这里住下去又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她过得很平静。
他会亲自下厨做饭给她吃,驾车带她游走普罗旺斯,去阿尔寻找梵高曾经生活过的足迹。
天气晴暖,他会携她去看薰衣糙,看向日葵,带她去串门,和在附近居住的人寒暄聊天,煮壶咖啡或者薰衣糙茶悠悠打发下午的时光。
书房里有一架钢琴,偶尔也会一起弹琴。
然后,他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梵的技术要高明许多。
而她便微笑着回他几句俏皮话,说起那个男人的名字,她已经不再忌讳。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不知道,也没去算。
只知道一些什么在心底已经变得远淡,尽管有时想起还是会痛,但很快,她会看到他微笑的脸,他总在咫尺注视。
还有一些什么在滋长。
而纪叙梵一直没有再来过消息,好像从她上飞机那天起,就突然莫名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