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辆轿车紧跟其后。
眼睛已恢复清明。对座的男子的面目也早已清晰。
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男人。他身材颀长,相貌却算不上俊美,然而,唇微扬,眉目流转间却是不容bī视的华贵气度。
这点上,倒与纪叙梵相类。手不经意覆上胸口的位置。
窗外,灯光点点,皆隐退消失在城市的背后。
思绪随着时间倒退,回到一刻前。
巷内。
“两阵jiāo锋,亦不斩来使,再说,阁下也需送信的人,苏晨跟你走便是,把他们都放走吧。”我向着暗处男子的方向道。
男子笑道:“苏小姐是聪明人,这话倒叫人无可辩驳,只是以一易二,于我而言却是亏了。这可不行。我给你十秒时间考虑,这一男一女,你挑一人留下。”
方琪道:“苏晨,如果你把我撂下,那么方琪与你十年上的相jiāo便算白jiāo了。”
男子淡淡道:“想不到你这丫头虽野,却也有几分qíng义。”
方琪冷笑,“野你娘的大头鬼!”
接着便是方琪咧牙呲嘴的呼痛之声,想是那男子对她动了手。
我一惊,随即一笑,向那男子道:“苏晨主意已定,也请阁下别为难我的朋友了,对女人动手的男人——呵呵。”
男子不怒反笑,语气慵懒:“那你朋友在我手上留下的齿印又该如何清算?”
这个方琪,倒是搁哪里也不吃亏。明是气氛紧张,我忍不住失笑,脑中遽痛减弱,眼前一亮,一直模糊的视力也渐渐恢复。
望向一直紧抱着我的男人,果然是他。
纪叙梵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张凡。
他正凝视着我,神色复杂。
我淡淡一笑道:“张大哥的维护之qíng,苏晨感激在心,只是此刻种种,今晚过后,便作烟消云散,可好。”
张凡微侧了头,末了,涩然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苏小姐,请放心,脱困之日不远,张凡无用,但纪总裁必定会把你从庄霈扬手里救出。”
庄霈扬?!远处把方琪禁锢在怀中的男子是庄霈扬?!
苦笑。如果是我,那个人,还会来救我么。
不曾想到,到最后,我与他之间,还是挣不过命运。
眼前是张凡离去前伤痛担忧的眉眼。焦距慢慢拉回,落到对面的的男子上。
他略扫了我一眼,眸光转向窗外。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把我们带走的竟是庄霈扬。
在宁瑶,没有人不知道纪叙梵,正如,在海澜,没有人不知道庄霈扬。
海澜庄家,雄霸本国半壁汽造江山的庄家第一把jiāo椅——少主总裁庄霈扬。
作为纪叙梵的敌人,这两人可谓旗鼓相当。
“苏小姐,盯着陌生男子看可不是好女子的行为。”庄霈扬轻笑,反唇微讥。
“哪来的神经病。跑错地方还是年代。做你老婆可不得了,得学阿拉伯女人把自己从头到脚蒙个结实方好。”方琪翻翻白眼,撇嘴道。
庄霈扬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眼神却冷蔑。
我心中一疼,道:“琪琪乖,我有事跟庄总裁说。”
方琪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
“庄总裁,给人量刑也总得有个罪名。恕苏晨逾越了,不知道纪总裁与你往日是在哪里结下的梁子?”
庄霈扬眸光一扬,道:“苏小姐想来还记得管仲修吧,即使心里记不得也不要紧,身体应该是记住了。”
我尚未答话,方琪却是又惊又怒:“姓庄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说着,攥紧我的衣衫,迭声道:“苏晨,姓管那疯子碰了你?”
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她与我向来心意相通,只是一双清水般的眸子却紧紧盯着庄霈扬。
庄霈扬却宛如未见,只淡淡道:“疯子,这话却是不错,姓管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眉峰一挑,冷笑道:“连自己的未婚妻也保护不好,算什么男人。”
管仲修的未婚妻,她曾与纪叙梵上过c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