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楼下后,王灿再次想高翔道谢,然后上楼回家,她妈妈看到她又批回一件男式上衣,正要发话,却只见她皱眉取下外套,露出刺破的、粘着血迹的上衣和肩头包扎的伤处,顿时急了,“小灿,你怎么了?”
王灿一路保持镇定回来,已经到了极限,一下扁嘴哭了出来。“妈妈,我采访的时候受伤了、”
薛凤明大吃一惊,王涛闻声也从书房出来,两人围着女儿连声讯问着。王灿抽泣着讲清原位,薛凤明慌忙带她进卧室,检查她的伤处,看着那一大块纱布,顿时掉下眼泪,站在门外的王涛记得质问:“到底怎么了?”
薛凤明整理好王灿的衣服,“别担心,幸好伤的不严重,疼不疼,小灿?”
“疼啊,妈妈,我快被吓死了。”王灿哭着说,既是撒娇,也未是带着一点儿借题发挥想把积蓄的难过哭出来的意味。
“你这孩子,想把我和你爸爸吓死啊,采访怎么会弄成这样?”
王涛好不心疼,走进来说:“这么危险的参访,怎么会让你一根拆字去参与?”
她不敢说是自己主动参与的,“谁都没想到那帮人会动手啊、”
“你不是也做房地产商的负面报道,人家会不会这样对付你啊?”
她没想到真把父母给吓到了,值得愧疚地止住哭,抽抽搭搭地解释,“不会的,你们别担心,这只是个意外,我没事,皮外伤,医生说过几天拆线就好了,连疤痕都不会留。”
第二天,王灿按杨主任的批准,在家休息一天。她计入到好多同事达赖的慰问电话,不得不把昨晚的惊险复述一次,再谢绝他们的探访,说明天就会上班。
傍晚时分,王涛先回家,张罗着说要给她做一顿好吃的压惊,听父亲抱着打算做的菜式,她恹恹的,实在没什么胃口,却也还是捧场地又点了一道她父亲做的拿手的拔丝苹果。
这时门开了,薛凤明走进来,然而跟在她身后的人让王灿大吃一惊,竟然是陈向远,手里拿着果篮和鲜花。
“小灿,我下班回来,刚好在门口碰到小陈来看你。”薛凤明显然十分开心,“小灿,你陪小陈坐坐,我去沏茶、做饭,小陈今天就留在这边吃晚饭。”
王涛也从厨房中探出头来附和着,“对,我正好买了很多菜。”
王灿脱口而出,“他还有事呢,坐一会儿就要走的。”
薛凤明有些愕然,王灿无计可施,好在陈向远及时开了口,“阿姨,您别忙了,我真的还有事要办,看看灿灿记得走,灿灿,你没事吧?”
他的申请平和,王灿有些自惭自己的没有风度,又是在无法面对母亲审视的目光,“妈妈,我进去躺一下。向远,你进来坐会儿吧。”
他们进了她的卧室,陈向远扶王灿坐到chuáng上,然后在chuáng边的椅子上坐下,“灿灿,你伤得怎么样?”
“我没事。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刚才在绿门挺你同时罗音说的。”
“哦。”
这时薛凤明进来,端来了绿茶和切好的水果,“小陈,小灿在家闷了一天,一定很烦,你还是尽量多陪陪她、”
“好的。”
她出去后,两人反而无话可说了。王灿满心想请他马上走,可是一想到无法应对妈妈的疑心,值得垂下头不说话。
“是哪边的肩膀?伤的厉害吗?还疼不疼啊?”
“左边,小伤。fèng了几针,没事了。”
“让我看看。”
“不用。”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了?”
“第一,我真的是小伤,明天我就会上班,不值得昭告天下;第二,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认为有必要专门跟你说。谢谢你特意过来看我,不过,你这样上来……让我很为难,我会不知道怎么跟家里人解释才好。”
“灿灿,真的不能原谅我吗?”
陈向远的声音低沉,王灿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他正看着她,目光深邃,海蜇疼惜和恳求的意味,这张熟悉的面孔上有她没法质疑的诚恳,她的心不由自主地一软,但马上移开视线,她不打算再让步了。
“我不喜欢当牺牲品,不愿意把自己置于一个完全被动的关系里。说到底,我是自私的,爱自己更多一些,向远,我们好聚好散吧,请不要再来找我,也别给我打电话,我不会接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