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维被他堵得无法说下一句。她站在原地发着愣,周然招呼她:“过来,教你开船。”
“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船的?”
“最近。今天第一次独立出海。”
晓维更不安:“我运气真好。”
“过来学一下,你就不会怕了。并不难,跟开车差不多,海上jiāo通状况又比陆地好得多,起码不塞不堵。”
这一教一学,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晓维对那个话题本来就不知要如何说出口,当下更没机会,反把驾船基本常识学了七八成。
周然把船停在海面中央,又开始教晓维钓鱼。这个对晓维而言竟比驾船要难,弄断了两根鱼线,làng费了许多鱼饵,才钓到几条小鱼。周然一心一意地手把手教她,收获也不比她大,战利品里有两条稍大一点的鱼,那些被他钓上钩的小鱼,他通常都解下来再丢回海中。
“你把它们丢回去,它们存活的机会也就小了吧?”
“还是有活的机会。不丢回去就一点机会都没了。多做善事少杀生。”
“那你为什么还要钓鱼?”
“你不是也钓了吗?”
“我……”晓维再度被他堵到无话可说。
中千周然把船停靠在一个无人的小岛,小岛只有巴掌大小的地方,不见人影。他从船上拿下淡水,面包和火腿,把几条鱼用水冲净了,又燃起一堆火,支使晓维烤鱼。
那些鱼还活蹦乱跳着,晓维无论如何下不了手,要求周然先把这些鱼弄死。周然帮她把大鱼敲昏,晓维把自己钓的几条小鱼又放回海中。他们分工合作吃了一顿午餐,其实吃的不太饱。因为周然只带了一人份的饭,如今却要分她一半。
“我想起了我们以前上学时搞得野炊。”晓维说。
“我也记得,你把每串ròu都烤糊了。那时我想,看起来很贤惠的一个姑娘,原来不会做饭。”
往事有点不堪回首,晓维不愿继续话题,她把垃圾仔细地收好,准备提回船上:“我想回去了。”
回程中海面突然起了风,海làng翻涌,游艇上下颠簸,十分惊险。
晓维本来就有点怕海làng,现在更是恐惧,船颠的厉害时,她趴在船舷上,把中午的饭都吐了出来。
“周然我很你,这种天气你为什么要出海?”
“天气预报没说有这么大的风。别害怕,不会有问题。你别在这里,回船舱去。”
又一波大làng席卷而至,“周然,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你再不进去就有可能。”
“我要是做了鬼肯定不会放过你。”
“好。如果你死了,我肯定也活不了,我们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做伴。”周然把救生衣套在她身上,拖她回舱。
“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开得出玩笑?”晓维在颠簸中头晕眼花。
“我以为开玩笑会让你不那么害怕。”
“别开了。你越开玩笑,我就越觉得世界末日快到了。”船舱晃的像大地震来袭,晓维抵着墙角一动不敢动。
“晓维,如果我们真的不能活着回去,你愿不愿意与我到另一个世界继续做夫妻?”
“周然!都说了不要再开玩笑了!”晓维在船角尖叫。
“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风làng持续了很久才稍稍缓和,舱内太闷,晓维又到舱外呼吸新鲜一些的空气。海làng高低起伏,她已经可以看到远处陆地的轮廓,那是比刚才的无人岛大一些的岛。
“我们是要去那儿吗?”
“可以在那里停一下,过夜也没问题。岛上有人家,在那儿有一间朋友借给我的小屋。”
因为风还很大的缘故,游艇始终不能靠岸。晓维心中焦急,趴在船舷上向岸边望着,这一望竟望见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根粗圆木上,缩着一只很小的狗。
“你看那儿,怎么办?”
“没办法,让它在那儿待着吧。”
晓维又急又气,在这种qíng况下又不好意思要求周然去救一只狗,但周然说完这话后,慢吞吞地把外衣和裤子都脱掉,系上救生绳,扑通一声跳下水去。
晓维看着他划水过去,抓住圆木,抱下那只狗。那只小狗挣扎着落水,周然又潜下水去找它,掐着它的脖子往回游。突然一个大làng从他身后袭来,晓维惊叫一声,周然突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