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_作者:飘阿兮(152)

2016-10-13 飘阿兮

  后来我把这当笑话讲给少臣听,他“哦”了一声说:“如果你将来真的嫁不出去,我做点善事也不是不可以。”

  “呸,我才不想嫁你。我喜欢少卿哥那种又成熟又稳重给人安全感的男孩子。”

  程少臣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那你得从现在起抓紧时间改造外表,举止,气质,内涵。我哥可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模样。”

  我气愤:“你胡说,少卿哥明明很喜欢我。”

  “他那是把你当妹妹。你的目标难道不是首先要当他的女朋友?”

  于是,温静雅的自我改造工程就从那一天开始。虽然不太成功,可是我一直很努力。

  1990年

  当我写完自测数学试卷最后一题的答案时,程少臣也刚好灭掉屏幕上那只最大的魔王。他只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就把我玩了一个月还停留在第五关的电子游戏玩到通关。

  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比如说,以前我们学乐器,他每天练琴时间不足我的一半,除了小提琴永远比我拉得好之外,还比我多学了一样钢琴。再比如说,今天他用四十五分钟做完的满分试卷,我花了一个半小时,还错了一大堆。

  每到临近考试时,我都在他家与他一起写作业,方便随时请教,比如现在。

  “少臣少臣,为什么倒数第三题我重算了三遍答案都是35,而标准答案是3?”

  “你的倒数第四步又把公式弄错了。”

  “哇,真的啊。你看都没看怎么会知道?”

  少臣白了我一眼,我装没看见。

  “能帮我讲讲最后一题吗?你写的步骤我看不懂。”

  “大小姐,同样的题型我给你讲过四遍了。”

  “可我还是不明白啊。”

  少臣作出一副“我真受不了你”的表qíng,站起来说:“我教不了你这种笨蛋,我去看看我哥有没有空。”

  很快他就回来了:“我哥让你过去。”

  少卿哥还有几天就要参加高考,我很不好意思去打扰他。

  其实我也不是真那么笨。连老师都说少臣的解题方式太诡异,太匪夷所思。所以我弄不懂也是正常的。

  少卿哥才给我讲了一遍,我就全明白了。他甚至耐心地把这种题目的几种可能变形都给我列举了一遍。

  八点半,少卿哥拍拍少臣的房门:“静雅要回家了,你去送送她。”

  少臣说:“我刚刚把脚扭了。”

  我连忙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送你,女孩子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少卿哥说。

  我们两家住得很近,才五分钟的路程,一眨眼就到了。我多希望这条路能走上五十分钟。

  考试结束后,我帮程少臣写两篇暑期作文写到烦。一篇是酬劳,另一篇是利息。

  “无耻的剥削阶级!你只动了动嘴皮子,花不了你三秒钟,但我付出的劳动超过了三小时!”

  “那是‘我哥陪你回家’的价值,而不是‘我动嘴皮子’的价值。你认为不值吗?那以后我就不多事了。”

  我哑口无言。

  1992年

  文理分科开始了。虽然我讨厌背政治和历史,但考虑到我惨不忍睹的数理化成绩,只能选择文科。

  同桌紫嫣说,她选择理科班。

  “开玩笑!你历史与政治课成绩那么好。你根本就长了一副文科班女生样子的呀。”

  说起来,我与秦紫嫣从初中起就是同班,但直到高中才真正认识。

  她是极美的女生,美得惊心动魄的那一种,柔弱而冷淡。

  女生不愿跟她亲近,因为无论谁站在她身边,都被比下去。男生倒是积极,但碰过无数回钉子后,也渐失兴致。她沉默寡言,很少参与集体活动,但成绩很好。她敏感而善良。

  紫嫣说:“我喜欢物理和化学。”其实她这两科的成绩并不太好,至少不如她的历史与政治成绩那么亮眼。

  高中开始有晚自修,实在是讨厌。大多数人都在课桌前将课本堆成一长排,形成一道坚固的长城。

  我写完作业,趴在桌子上一边背数学公式一边恼恨:每天放学后即使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家时,那部已经追了二十多集的连续剧总会演到片尾刚出字幕,只能看到一幅静止画面。太可恨了。

  紫嫣还在专心地写东西,把头埋得很低,不时抬头看一眼敞开的笔盒里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