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_作者:飘阿兮(29)

2016-10-13 飘阿兮

  从那车型看得出此女出身富贵,不识人间险恶也算qíng有可缘。

  女子坚持要陪郑谐一起去医院包扎伤口,被郑谐推辞后,带一点愧色地掏了名片给他:“你的伤口若有什么事,一定记得联系我。”

  “小伤,不会有事。”

  “破伤风,败血症,一切都有可能。你千万不要疏忽大意。”那女子用再认真不过的表qíng说。

  郑谐再次确认这女子的确不是地球人。他等到那女子将车子慢腾腾开出来,自己也发动了车子。

  他们并行了一段路,女子朝他招招手,打开车窗,他也打开。

  “我叫杨蔚琪。”

  “我知道,你名片上有写。”

  “你叫什么名字?我改日一定要谢谢你。”

  “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再见。”

  郑谐朝她挥挥手,将油门一脚踩到底,车子腾地冲了出去。

  他开着车窗chuī着风,听着疲疲塌塌的迷幻电子音乐一路开回家去。他承认这种音乐很难听,但是挺符合他目前的状态,颓废而没有生机。这是上次回家时,他的父亲送给他的评价。他的学者姑父则解释为:心理低cháo期。

  其实他这一两年都这德xing,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发地严重了。

  按说遇上这么刺激的事,又是打架,又是美女,他应该有点激动和振奋的感觉才是,但他还是无聊依旧,只有右手臂上丝丝的抽痛提醒他,今天晚上似乎比以前多了那么一丁点的余兴节目。

  (2008年9月初稿,2009年4月修改稿)

  6-兄妹(2)-修改版

  韦之弦每天都提前二十分钟到公司,打开电脑,换下衣服,检查一下郑谐的办公室。当她再回位子上坐稳,收整好自己的东西后,郑谐恰好衣冠笔挺地走进办公室,这时距上班通常还有十分钟,误差最多一分钟。他永远都像jīng准的时钟。

  可是今天郑谐却早来了至少三分钟,以至于他来的时候韦之弦正在他的办公室。

  这种反常现象必有异状。郑谐穿的短袖衬衣,韦之弦稍一留心,便发现他的右臂处有一道很明显的新疤痕。因为太靠近关节处,牵一发动全身,想来因此而影响了他正常的开车速度。

  她尽量藏住自己的好奇心。虽说对老板表达适度的关心是秘书应尽的本份,但可惜他俩年纪相差太小,这种关心不表达也罢,免得横生是非。

  “韦秘书,请帮我跟和和订两张周末去省城的往返机票,周日返回。”

  “郑总,把去机场和候机时间都算上得用四五个小时,而且最近航班常常延误,开车去也只需要五小时。”

  “上次回去和和晕车,两天都没缓过来。”

  “火车呢?”

  “我晕火车。”

  韦之弦领命照办。

  不过,她可是第一回听到这种机密。和和是那种坐着过山车还可以口齿清晰地背《chūn江花月夜》的家伙,郑谐则动辄在高速路上把车开到200公里,这两件事都一度令她受到了惊吓。而现在,她突然得知,这两人竟然一个晕汽车,一个晕火车,所以此刻她也晕。

  上午她去向他汇报工作,眼睛还是时不时地瞄向郑谐的伤口。别怪她无聊,实在是,郑谐受一回伤非常的稀奇。因为他身手敏捷,行事又谨慎,偶尔手上缠了创可贴,或者扭到脚,多半是筱和和闯祸时害到他。

  郑谐发现韦之弦一直在偷看他的伤口,突然想起什么,从文件包里抽出一条丝巾递给她:“我记得这个牌子应该不便宜。能再找到一条新的吗?”

  “不是价钱的问题。这是限量款,全球只售900条,二手的也难寻。”

  郑谐沉默了片刻:“那就再买一条这个牌子的其他丝巾,连着这条一起送回去。”他又递过一张名片。

  韦之弦看着名片:“这里的人果然都是有钱人。”

  “什么?”

  “丝巾的主人,她是青正平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哦,我没仔细看。”

  青正平很有名气,也很有话题,因为他们总是接棘手又赔钱的案子,有一点劫富济贫的侠义之风,名字由来据说也是取自“要像包青天一样维护社会正义与公平”。他们常替弱势群体qiáng出头得罪权贵,也曾经热热闹闹地状告政府,居然一直安然无恙,有人疑心他们有qiáng硬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