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枫大脑有些不受控制，看着莫竹想走，在他走到自己身后时伸出手，拽着他手腕向内一拉。力道太重，莫竹一时不查，生生撞上了身后的墙壁，他皱着眉头呛咳了一声，内脏被震到，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他难受地捂着肚子喘气，心想你们都是好样的，反正我就是个任打任骂的废物，谁生气了都可以往我身上撒气。
凌子枫见莫竹难受得躬了腰，一时也慌了，顾不得质问莫竹，转而关切地问：“莫竹，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骤然伸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说：“对不起…莫竹，你打回来吧，我不还手…真的…”
莫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绕过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凌子枫呆在原地，自责地又扇了自己一耳光。
莫竹不理人了。凌子枫跟前跟后地在他身边赔礼示好，全都被他无视。
下午班主任上完课，下台把走读证拿给莫竹，开口：“以后回了家，也不要耽误学习…”
凌子枫看见摆在莫竹桌上的证件，登时怒不可遏，起身狠狠踹了一下自己的桌子，桌子应声而倒，他也不管，怀着一腔怒火红着眼走出了教室。
班主任被吓了一大跳，一下也忘了教育人，等到凌子枫出了教室，才后知后觉地说：“这孩子，犯得什么病?”
而莫竹垂眼，温顺地说：“谢谢老师。”
凌子枫直到下一堂课的第二道铃都响过了才回来，这次他也不低声下气地朝莫竹道歉了，两人陷入了冷战。
晚上莫竹回去，赵承在客厅等他。
莫竹将书包放好，走到赵承身边，慢慢跪了下去。
赵承故作诧异地望着他，“宝贝这是怎么了?”
“我今天跟凌子枫在厕所没做什么。”
“是吗?”赵承轻笑，“没什么怎么还把门给关了?”
莫竹身体紧绷，谨慎着答：“他发现了我身上的吻痕，想验证一下…”
“你又被他看了?”
莫竹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又连忙在后面接：“他看了以后就嫌弃我了，之后也没理过…”
“啪!”
莫竹脸上挨了一耳光，他闭眼，识趣地闭嘴了。
赵承俯视着他，冷冷地说：“你不诚实。”
“莫竹，你是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吗?你俩出来后，他鞍前马后地伺候你，你当我真不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莫竹说，“自然也知道我和他闹僵了不是在骗你。过程有什么重要的呢?结局是你想要的不就是了?”
赵承摇头，“不一样，莫竹。你隐瞒了很关键的点，你在偏袒他。”
莫竹抿嘴，“我没有。”
“那你就把厕所发生的事说出来。”
“我说过了。”
赵承闭眼，调整心头的怒火，说：“莫竹，你真的很不乖。”
莫竹从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意，心知今天大概是逃不掉了，僵硬地跪在原地。
赵承却将火气硬生生地压下了，嘲讽似的笑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那小子喜欢你吧?你说我要怎么让他长个记性才好?”
莫竹一慌。赵承还在继续，“除了手腕，他还碰了你哪儿?”
“没了。”莫竹瞬间想好了一套说法，开口：“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他在厕所是在问我身上那些痕迹是谁留的，我说是个男人，他真的就嫌弃我了，骂我恶心，我生气走了，后来他可能后悔了吧，才来和我道歉的。”
赵承笑了，“那他知道你要走校以后，踢桌子又算怎么回事呢?”
莫竹咬牙，“谁知道?有人刚好得罪他了吧，不然我住哪儿关他什么事?”
赵承拍拍他的脸，说：“看来你是要袒护他到底了。这么快就不怕我了吗?”
“怕，”莫竹声音不自觉染上一丝颤抖，“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
“怕我还要这么袒护他，你喜欢他?”
这顶帽子莫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戴的。他慌张地向前膝行了一步，双手交叠放在赵承大腿，惊惶地表态：“不…我不喜欢他，我…”
说着说着就要害怕得哭了出来，赵承见他这幅样子，应该是真的对其他人没有什么心思。他扶起他，莫竹心里还有些余悸，竟然下意识地紧攥着赵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