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果_作者:饶雪漫(40)

2016-10-09 饶雪漫

  什么鬼话!

  既然他“灵xing十足”,我就姑且继续实践那条“必胜法门”。况且,我太想知道,在现实生活中,若一个男生喜欢上像我这样的女生,他到底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卑微,会不会脑残?会不会把我当成手心最大的宝?会不会像阿牛一样穿着沙滩裤,抱着木吉他,胸前挂着一串美丽的野花,光着脚丫,对着我痴qíng的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要你陪着我,看着那海guī水中游,慢慢地走在沙滩上,数着làng花一朵朵……”

  而我,会不会跟当年向往的十七岁邻家姐姐那样,受到爱qíng咒语的临幸,也能在刹那变得不那么寻常?

  至于那个“他”到底姓横还是姓竖,是不是文学青年,身高几何,都不重要。我只是需要一场甜蜜的“约会”,为了那朵小花不会最终埋进泥土里枯萎,我要卖力地灌溉。

  就这样简单。

  我和横刀的约会地点是我定的--西落桥的河边。

  这是我们这个小城唯一的一条河,小河不宽也不清澈,跟城里那么多谈qíng说爱的好地方相比,这里鲜有人光临。我选择这里的原因是,这条河对我有特殊的意义。至于这意义到底在哪里,对不起,这是我的秘密,我不想告诉任何人。

  所以,当横刀出现在我面前,缩着脖子问我为什么要选在个鬼地方的时候,我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难道不可以吗?”

  “谁说不可以谁说不可以!”他搓着手一连串地答。

  我把下巴对着那个有点脏的木椅子抬一抬,他已经知趣地脱下校服,把它铺平在椅子上,请我入座了。

  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有点慡。像压缩饼gān刚刚下肚时的那一分钟,虽然不知道等下会不会撑得太饱,但有迅速的满足还是让我身心舒畅。只可惜这个“慡”来得快去得也快,当横刀在我身边,挨着我坐下来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体内有种奇怪的气膨胀开来,好像要把我整个人撑爆了。本着即来之则安之就算是玩也不能让别人看出真相的态度,我拼尽全身的力气才把自己按住,没跳起来跑掉。

  “米粒儿……”

  他深qíng款款地呼唤被我拦腰砍断:“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子叫我?我姓于,叫于池子。”

  “我还是习惯了,嘿嘿。”他说,“以前在网上都这样叫你,现在叫大名,反而不太习惯。”

  “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吗?”我问他。

  “我发誓她不是我女朋友。”他申辩说,“不过那一次的事,我真是好内疚,你还是忘掉它比较好。”

  “哦。”我说。

  如果不是错觉,他又坐得离我近了一点,而且直觉告诉我,再过一秒钟,他的爪子就要放到我肩上来了。我觉得我心跳加速,眼睛发花,大脑jiāo战,神经过敏……还好,事qíng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发生,他只是昂起脖子,轻声说了一句:“要变天了。”

  他哪里知道我的心,都快起海啸了,一不小心,就是灾难xing的灭亡。

  我不喜欢他是肯定的,可我到底在gān什么?

  就在我认真思考这个很严肃的问题的时候他又说道:“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你和那个段……”

  我用手势当机立断制止了他。

  我不想听到那个名字,真的不想。

  “好吧,我不问了。”他白痴地说,“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什么呢?”我啼笑皆非。

  “相信你是清白的啊。”他说,“都已经这样了,我就不应该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我还没问他都已经怎么样了,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死死地捂在胸口,大声说道:“给你带礼物了,猜猜是什么!”

  “什么?”我努力调节气氛,“千万不要是什么整蛊玩具。”

  “怎么会啊?”我没想到他居然有点生气,脸上泛起一点红晕,他在我面前摊开手掌,说,“送给你——”

  是两条嘴对嘴的接吻鱼挂坠。

  其中一条的尾巴有点歪到天上去,另外一只的眼睛处本该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却少了一块漆,于是那只鱼只能对我翻着白眼。

  连我这么不考究的人,都看出它做工低劣,我要是真戴着它出门,再不幸被某人碰到,估计会被损得连家门都找不着。

  因为太害怕他接下来会开口说“我来替你戴上”之类的宣言,权宜之计,我只能捂着那条鱼,认命地说:“好吧,我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