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还跟着何明,手里抱着厚厚的资料。
方倍蕾竟主动跟素叶打了招呼,笑得不怀好意,“呦,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怎么?做了年太太就想着不务正业了?”
参加素叶的婚礼,让方倍蕾受了刺激。一来是素叶要嫁的人是恨不得被所有女人封为男神的年柏彦,倒不是说她暗恋年柏彦,她纯粹是嫉妒素叶能够嫁得那么好;二来是素叶在酒席上将她数落得一无是处,当时她也喝了点酒,素叶的说功的确了得,把她说得差点上吊。
平时很是优雅和注重形象的人,尤其是女人,一旦在某人面前出了丑,她就会恨不得避而不见这个人,所以方倍蕾很讨厌见到素叶,一见到素叶就想起自己在婚礼上láng狈不堪的样子。
素叶是明白方倍蕾的心理活动的,只是冷笑,没多言,打算直接离开。方倍蕾却有点不依不饶了,“我要是你的话就赶紧去协会做份检查报告出来。”
闻言这话,素叶停住了脚步。
转头,冷冷地看着方倍蕾,一字一句说,“没错,我不是你,你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我能跟你一样吗?”
“你说谁不要脸?”方倍蕾火了,蹬蹬蹬走上前瞪着她。
素叶看着她,“说你,一个人要脸的话起码得做出要脸的事儿,你公开捏造谎话,然后又怕得罪丁司承开始自圆其说,方倍蕾,你活得可真叫一个累。你有本事站出来发言就要有本事坚持到底,想要来把陷害还前怕láng后怕虎的,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不就想当所长吗?我现在辞职了,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往上爬了。但是方倍蕾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这种卑劣的出卖同事的手段根本不配做所长的位置,你何德何能能管理好自己的手下?为了一己私利而搬弄是非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心理咨询师,甚至连做人都不配!”
“素叶你嘴巴放gān净点,我——”
“好了别吵了,各个科室还有客户呢。”何明被她们两个闹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出声禁止。
方倍蕾虽说气,但也顾及会有客户在场就闭了嘴,没好气地瞪着素叶。
何明走上前,推了推眼镜,看着素叶,“你真的辞职了?太冲动了吧?”
从素叶来机构后,除了方倍蕾跟她不对付外,还有这个何明,但几个合作案子下来后,何明对她也不再针锋相对了,后来素叶也渐渐了解了何明,他是个在工作上十分古板的人,向来对事不对人,这种不合群的xing格造就了他不懂得如何跟同事相处,渐渐地,不解风qíng成了他的代名词。
素叶点了下头,说已经提jiāo了辞职信。
何明无奈摇头,说,“我明白你的做法,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不会接受检查,但是素医生你有没有想过,这次的事件对你真的不利,你脱离了机构,以后就得单打独斗了。”
素叶明白何明的好意,说了句,“这是最好的选择。”
何明知道劝说不了她,也只好点头。
方倍蕾冷哼了一声,yīn阳怪气,“何医生,我看你太杞人忧天了吧?人家是什么身份?年家的太太、叶家的二千金和大股东,她饿不死的。”
素叶懒得跟方倍蕾这种人争吵,转身离开。
出了联众,正值下班高峰期。
路上匆匆人影,地铁、公jiāo站又成了拥堵之地,路上更是被一辆辆或私家车或计程车堵得水泄不通。
素叶坐在驾驶位上,车子始终在停车场不动弹。
她趴在了方向盘,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手机响了,是年柏宵。
接通,第一句话就是:嗨,你没事吧?
年柏宵的声线跟年柏彦很像,很多时候,如果年柏宵的qíng绪没有太大波动、说话语调没那么夸张时是像极了年柏彦。以前她每每接到年柏宵的电话时,都会误以为是年柏彦在说话。
“还没死。”她有气无力地回了句。
“我听说了你的事,在上海。”年柏宵用了中文。
“哦。”
“你有问题关于记忆,真的吗?”他好奇。
素叶听着他这个倒装句,一个头两个大,“年柏宵,你是在我伤口上撒盐吧?”
这句话显然把年柏宵说傻了,“撒盐?你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