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她就要抽身离去。
胳膊却被纪东岩拉住,下一秒蓦地就被他扯到了怀里。
“你放开我!”素叶挣扎。
可腰身被他愈发地搂紧,纪东岩的两条手臂像是铁铸成的似的,箍得她紧紧的,令她逃脱不开,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用力。
素叶知道纪东岩有两下子,这在内蒙那达慕大会上她就领教了,她再有力气也就是比平时女孩子能qiáng一点儿,纪东岩毕竟是个男的,身qiáng力壮自然是大过她。
“对不起,小叶。”这算是纪东岩今天说的最多的话。
他内心是有恐惧的,当素叶刚刚想要抽身离去的时候。
一方面,他明明知道素叶痛恨他是在所难免,但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失去她,哪怕平时是以朋友相处都没关系,只要她还惦记着他。就在刚刚,纪东岩在心里有那么一瞬的念头,他突然觉得一旦让素叶出了这间办公室就会失去她。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恐慌,令他不断地跟她道歉的同时又不想放开自己的手,只想将她这么紧紧地搂着,不让她离开。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
一直以来纪东岩对素叶的qíng感都在压抑,尽量地跟她保持着朋友关系。可他心里清楚得很,他深爱着这个女人,深爱着她的一切,他无法将她视为真正的朋友。
她结婚那天,他心如刀割。
当看见她一脸幸福地挽着年柏彦的胳膊,笑着说我愿意的时候,他的心在滴血。
他qiáng迫自己说,只是个好朋友出嫁了。
甚至qiáng迫自己去做伴郎,目的就是想要斩断对她的qíng感。
可这一次,当素叶一脸绝决地说完那番话打算离开时,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敲击了他的后脑,他觉得晕头转向,心里清晰地蹦出个声音:再让她走,就真正失去她了。
他不能让她走。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素叶用尽全力挣扎,冲着他大喊,“纪东岩你放开我!别再碰我!”
像是最绝决的告别。
这句话不说不要紧,一脱口,就像是点了炸药似的,紧跟着整个人就被纪东岩压在了墙上,这一次,她成了被钳制的对象。
“你要gān什么?”素叶怒视着他。
这种眼神着实伤害了纪东岩,他咬牙,一字一句道,“保护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小叶,不要以为这全天下就只有年柏彦才是真心实意待你。”
“是不是只有年柏彦我不清楚,但我清楚地知道,我现在恨死你了!”素叶每个字都咬得gān脆。
两个人的qíng绪都很激动。
呼吸亦绞缠在了一起。
纪东岩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她最后的这句话终于点燃了他内心的压抑,一扫平时的理智和自制,想都不想直接压下头。
“唔。”素叶蓦地瞪大双眼,紧跟着就觉得自己的唇被他用力撵开。
唇与唇相碰,齿与齿相撞,铺天盖地而来的全都是男xing的qiáng势力量。
她疼了。
拼命推搡着他。
可他的胸膛就像结实的城墙,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动。
他的吻却借势愈发地qiáng烈、狂野。
素叶拼了力气,直到最后的力气也用光,捶打着他,两只手腕又被他箍住按至头顶。她觉得手腕疼得要命,像是被铁钳夹住不能动似的。
衣衫凌乱了。
雪纺衬衫的前襟扣子也因为挣扎和厮磨松开了。
纪东岩qíng难自制,近乎啃咬的吻沿着她的下巴降落。
素叶背后是墙,冰冷,身前是纪东岩的胸膛,火热。
森凉的感觉像是爬山虎似的在脊梁骨出攀爬,她想动动不了,想叫又叫不出,耳畔是男人粗沉的呼吸声,他的手捏疼了她。
曾经纪东岩也激动过。
但没像现在似的令素叶绝望。
在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跟他较劲时,男人愈发滚热的呼吸像是无数根针似的,狠狠扎进了她的大脑。有那么一个画面瞬间在眼前闪现,很快。
很黑暗的画面。
画面中她只能看见一张匿藏在月影里的脸部轮廓,耳边是狰狞的笑和粗喘的声音。
大脑像是被根冰冷的针倏然穿透似的,疼痛不已。
“放开我!”素叶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将纪东岩推开,声嘶力竭。
她不知道这个画面意味着什么,只觉得似曾相识的感觉很令她害怕,她觉得这种由心底深处升腾起的排斥感很熟悉,也很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