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次与年柏彦通话,她总能想起那晚年柏彦说的话:他后悔了。他的嗓音像是魔咒一样在她身周缠绕,时不时会窜起一丝异样。
早chūn的花蕊被大片绿叶取代,北京的chūn向来是极短的,初夏的暑热赶着脚儿就来了,阳光璀璨得过眼,各路品牌的防晒霜、隔离霜开始走马上阵。
美女多娇嫩。
素叶盘腿儿坐在机场接机大厅的木椅上,怀里抱着大杯星巴克咖啡,懒洋洋倚在那儿盯着林要要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涂隔离霜,终于看不下眼了后将另一杯咖啡递给她,“林姑娘你也忒狠了,那瓶可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隔离霜,你要不要这么bào敛天物拿来涂身体?赶紧喝点咖啡。”
“拿走拿走,夏天喝这种东西很容易长ròu。”林要要忙不迭地挥手,扬着手里的隔离霜冲着她笑,“别那么小气,国内也有专柜的。我也学学你,以后活得jīng致点。”
“你知道国内专柜有多贵吗?说得轻巧,你活得jīng致合着是建立在我破费的基础上啊。”素叶憋着笑,鸭舌帽下一张素净的脸看上去灿若骄阳。“你再继续涂,一会儿丁司承出来该不认识你了。”
“哪有那么夸张,哎,别说了,他出来了。”林要要快人快语,一眼看见闸口出来了人,兴奋地“蹭”地站了起来。
素叶心口猛地一缩,缓缓回头,一眼就看到了推着行李刚出闸口的男人。他身穿白色T恤衫,配有gān净的米色长裤,高大颀长的身影颇引人瞩目。
“素叶,司承在那边,快点。”林要要格外高兴,整个人窜得老高,拉着素叶蹬蹬蹬往前挤。
男人远远地就看见了她们两个,含笑冲着这边挥了挥手,他的笑容迷人帅气,更是勾得左右女同袍们的爱恋目光。素叶的双腿像是灌了铅,心脏跟着他的笑也扑通通地狂跳,那股子自然而然的兴奋感油然而生。
“司承——”身边的林要要一个箭步冲上前,众目睽睽之下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一脸的幸福。
素叶的脚步戛然而止,心,像是一枚被剪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地跌入深谷,眸底深处的兴奋和激动也渐渐沉落。
丁司承伸手揉了揉林要要的头发,满眼尽是宠溺,再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素叶时,唇边笑容扩大。隔着来往的人群,素叶静静地站在那儿,与他目光相对后,唇角重新崭露的笑容遮掩住了心底淡淡的忧伤。
☆、纪东岩
失落,犹若一地残花落叶,还没来得及收拾,一只手臂便懒洋洋地搭在了素叶的肩膀上,紧跟着一道揶揄嗓音落下,“亲爱的,怎么一副含酸捻醋的模样儿?”
意外出现的人和动静着实吓了她一跳,条件反she回头,对上了一双男人邪魅狂狷的眸,他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不,更确切来说,他更像是打量着一头猎物,连同他的眸光都迸发着觊觎的光亮。
这男人……
“我不认识你,别瞎套近乎。”素叶毫不客气地拍掉了他的“láng爪”。
男人刚要哀嚎——
“东岩,你小子走得还真快。”丁司承几个快步上前,伸手拍了男子肩膀一下,林要要在他旁边一脸甜蜜地腻着。
“跟你在一个机舱里共处了六七个小时,下了机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活动筋骨。”被叫做东岩的男人活动了下胳膊腿儿,又转头冲着素叶挤挤眼睛,“是不是亲爱的?”
丁司承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个,“你们认识?”
“当然。”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
丁司承和林要要都懵了。
“这位先生,你的人生出了什么问题?还是你见到个女人就叫亲爱的?”素叶皱眉,她一向不喜欢这种看上去很纨绔子弟类型的男人。
“你不会真忘了吧?我这辈子可忘不了你,前几天是你一脚把我从蹦极台上踹下来的。”男人故作无辜惊叫。
素叶蓦地想起,下意识看向林要要,林要要这才认出他就是那个相亲男,跟素叶两个大眼瞪小眼,一脸的尴尬。
“行了,亲爱的你也不用那么内疚,咱俩来日方长。”男人抬腕看了一眼,“司承,我要赶回公司开会,改日再聚。”
“好。”丁司承点点头。
男人重新看向素叶,笑了笑,倏然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素叶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他慡朗大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