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叶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手指微微颤抖了。
她怀上了年柏彦的孩子?
心脏开始忍不住狂跳,心底深处那股子莫名的qíng绪开始炸开,很复杂的qíng绪,似紧张又似惊喜,似手足无措又似彷徨。
她从未做过妈妈,也从未想过自己大肚便便是什么样子。说实话,她早就习惯了她和年柏彦两个人生活的日子,想象不出有个孩子后,未来的画面会是怎样的。
素叶轻轻咬着唇,手心下面是依旧平坦的小腹,她还感觉不到孩子的任何讯息。
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她开始冥思苦想。
思维,终于在某个午夜突然停住了。
素叶终于想到了根源。
没错,就是那一次年柏彦醉了酒,那晚的他一改平日对她的纵容,许是他真的喝醉了,才不管不顾她的哀求,将他的jīng华留在了她的体内。
素叶也只能想到那一次。
因为之后,他就没再这么做过。
素叶稍稍调整了下坐姿。
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奇怪极了。
她不知道改如何形容心底的这种感觉,总之到了最后,她的嘴角开始忍不住上扬。
想起年柏彦曾经不止一次问她是不是怀孕了,他应该是喜欢孩子的吧?
而她的体内,此时此刻正孕育了他的孩子,他的骨ròu,如果他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不是会很高兴?
素叶想到这儿,嗓子眼都跟着心脏突突直跳。
双手开始有点局促而紧张得互搓,她要怎么跟年柏彦说呢?
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还是平铺直叙地告诉他:嗨柏彦,我怀了你的孩子……
正措词间,年柏宵敲了两声门进来。
见素叶呆愣坐在chuáng上后,他叹了口气,双手cha兜走上前,脸上略有别扭,“疼傻了吧?”
素叶的注意力这才从孩子转移到年柏宵身上。
“你这个形容词用得怪。”她又嫌仰着头看他很累,gān脆指了指chuáng边,“你能坐下来说话吗?没事跟你大哥似的长得那么高,脖子都快断了。”
“不说好话。”年柏宵又恢复了蹩脚的中文对话,倒是乖乖听话地在chuáng边坐下,盯着她的脚,眼神有了明显的歉意。
“纪说了,因为我的事,你受伤才。”
素叶这才明白这小子内疚的原因,笑了笑,潇洒道,“小子,别那么自作多qíng,我可没说去攀岩是为了你。”
年柏宵挑眉,不悦地看着她。
“不过啊,人不服老真不行,搁我以前,比那陡峭的山峰都不会受伤。”素叶叹了口气。
“胡说,你年轻还。”年柏宵大声说了句。
素叶笑了。
年柏宵别别扭扭地指了她的脚,“很严重?”
“不严重,放心吧。”
年柏宵冷哼,“我才没担心。”
素叶笑看着他。
他就更不自在了,红了脸,清了清嗓子道,“你受伤,我遭遇,伺候你还要。”
素叶真是难以理解他的语言逻辑,不过他也在不断地进步中,倒也没挑刺,故意恶狠狠道,“你大哥出差,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你不做苦工谁做?”
年柏宵瞪了她一眼,起身。
等走到门口时才甩出了一句,“屁!还说自己是老将,一样摔断腿!”
话毕,就离开了。
“兔崽子,我只是擦伤了脚,什么叫摔断腿?脚和腿的概念你还分不清了?”素叶冲着缓缓关闭的房门大吼了一嗓子。
门外,再无搭理她的动静。
素叶将抱枕放好,整个人松软了下来。
想起年柏宵的话后自己也觉得可笑。
想她攀岩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像今天这么láng狈过,在一个坡度很缓的山峰,连半山腰都不到,她竟率先“阵亡”了,首先营救她的竟然是有恐高症的纪东岩?
这世界都乱了。
她想起摔下山峰的那一瞬。
那道崭新的记忆又漫上了心头。
就在她踩空的一瞬间,她的记忆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尼泊尔境内的山峰上,回到了那座被茫茫大雪覆盖的山壁。
孤山之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当冰镐落下时,她正要攀爬,脚一滑,整个人悬挂在了山壁上,维系她生命的就只有那一根细细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