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暖晨觉得,自己可能从此会痛恨这条街道,让她再次看到了血淋淋的事实。
酒店门口的霓虹灯闪烁得令人睁不开眼,辉煌建筑彰显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是的,她第一次觉得北京的建筑陌生得令人心寒。
光亮jiāo织间,男人的背影愈加模糊,最终,被那道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遮住,彻底,失去了影子。
车内,庄暖晨的脸色惨白木然,心早就被火烧成了灰,早就没了猝不及防的痛,只待夜风轻轻一chuī,飞散无边无际的夜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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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1808号房。
江漠远拿到文件确认后转身就要走。
“喂——”坐在沙发上的沙琳在身后叫住了他,“你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江漠远顿步,转头皱眉看着她。
“我的脚受伤了,因为你而受伤了。”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然后呢?”如果不是看在这点上,他是绝对不会抱着她进房间,照她的xing子,以脚伤为要挟必定会耽误不少时间。
“留下来照顾我啊。”沙琳嘟着嘴,“你就把我一个人扔酒店多危险,程少浅又不在北京,我只剩下你了。”
一丝不耐窜上男人英挺眉梢,连着语气夹杂着淡淡的冷,“我会找专人来照顾你。”
“江漠远,你要不要这么无qíng?”沙琳急了,“我又没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
“我很忙,没时间陪你在这儿疯。”江漠远一脸淡然,“很快会有人上门来照顾你,我会安排。”
沙琳气得两眼直冒火,攥拳,“你是不是认为我是故意拿着文件做借口回北京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
“江漠远,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沙琳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我真的是搞错了文件,你怎么就不相信我?”
“这种解释你说给程少浅听。”江漠远不想耽误太多时间在口舌之争上面,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酒店房门,“哦对了,提醒你一句,目前标维和德玛竞争很激烈,你最好明哲保身离标维远一点。”给完这个警告后,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漠远——”沙琳近乎抓了狂,“你这个没良心、没人qíng味儿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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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周遭静得连空气近乎都凝固了。
只剩下秒针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催眠似的打在人心,每蹿跳一格,空气的静谧也会被稍稍搅动一下。
庄暖晨窝在沙发里,静静看着墙上的钟表。
十一点半,玄关响了一下。
她的心也跟着颤了下。
江漠远回来了。
她没起身,只是,收回了刚刚死寂般的目光,再对上走进客厅的男人身影时,唇畔漾起一贯温柔笑靥。
江漠远进了屋,见她坐在沙发上后一脸的内疚,将公文包放到一边后大步上前搂住她,“对不起。”
她一动不动任由他搂着,整张脸埋在他的怀里。是啊,他应该跟她说对不起,因为他的怀抱就在前两个小时属于另一个女人过,也因为他的衣衫沾染上了其他的女人香,那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无数根绣花针似的直接扎进她的心坎上。
“gān嘛要跟我说对不起呢?”再抬头,她违背了内心,笑容沾染如水般轻柔。
“其实今天我原想给你个惊喜,餐厅都找好了,但临时有事没办法脱身。”江漠远轻叹一口气。
庄暖晨笑了笑,起身为他脱去了外套。
是啊,他的确没办法脱身,换做她是男人的话,也经不住沙琳的热qíng洋溢吧?
“今天很忙吧?”她站在衣架前没顺着他的话说,抬手轻抚他的外套,嗓音轻得犹若羽毛。
“是啊。”江漠远走上前,从身后将她搂住,俯身,下巴轻抵她的肩膀上,眉梢染满疲倦,“一整晚都在开会,开车回来的路上脑子里还都是Ben的那张脸,折磨人。”他是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二点之前回到家。
“辛苦了。”庄暖晨唇角溢着笑,痛却像是一把钝刀,一点点戳破心口,撕裂、流血,她靠着他的胸膛,一时间竟有些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