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卓!”我听到肖哲的一声凄厉的喊叫,我被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抬头看的时候,发现颜舒舒已经“咚”地摔倒在地,而肖哲,正拉着我的胳膊,试图扶我起来。
我指指颜舒舒,着急地说:“你扶她!我没事。”
说罢,我奋力一爬,站了起来。肖哲这才慌慌张张跑过去扶起倒地的颜舒舒。
我们继续往前走了一阵,我才发现我不仅仅是摔了一下那么简单。左脚严重的疼,且有越来越加重的趋势。我忍住痛,又走了大概一百米不到,发现我的脚已经实在疼得不行了。
就在这时候,颜舒舒好像终于有些清醒了,她叫了一声“肖哲“,就“哇——”的一声,将口中的秽物全部吐到了肖哲的胳膊上。
肖哲跟着尖叫一声,大骂了一句:“有病啊,你!”
颜舒舒也不恼,反而嘻嘻地笑起来。
“她是醉了,不是有病。”面对一片混乱,我索xing在路边的花坛上坐下来,哭笑不得地说,“我们休息一下吧。”
“你没事吧。”他把颜舒舒也扶着在花坛边坐下,立刻把弄脏的外套脱了下来,问我说,“你刚才伤到没有?”
“没。”
“都怪你!”他转头骂颜舒舒。
吐过后的颜舒舒显得清醒了一些,她忽然问我和肖哲说:“咦,我们怎么了?”
“怎么了!”肖哲又没好气地骂她,“都怪你!”
颜舒舒嘻嘻笑,脾气老好地说:“嗯,怪我,怪我。”
“扇你行吗?”肖哲抬起手,可终究没打下去。
“我们走吧。”我说。可我刚走出一两步就发现左脚脖子疼得厉害,一定是崴到了!我蹲下身来,撸起裤管检查自己,却只是痛,看不出任何端倪。我试图想再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这疼痛不同于以往,只要脚一点地,就钻心的疼。
我心里暗叫不妙,看来这一下崴得不轻。
“很疼吗?”他在我身边蹲下,关切地问。
“可能,扭到了。”我说,“不好意思,等我歇歇再走。”
“我扶你吧。”他朝我伸出手,又缩回去,在衣服上反反复复擦了擦,才再一次伸出来。
“不要,你还是扶她。”我用下巴指颜舒舒。
没有想到,颜舒舒清醒得如此迅速,她对我举起手,说:“我可以,我自己能走。”说完,她就貌似正常地一个人稳步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了。
路灯下,我看到肖哲伸出的细长的手指和长方形的手掌。我把手放在他手上,他用力握住我,可惜手上还是没什么劲,掌心里不到一会儿就冒出细细的汗珠。据说,这是心脏疾病的征兆。总之,这一路尽管有他的扶持,我依然觉得行走艰难。我只好朝他摆摆左手示意我没法走,再次停下了脚步。
见此qíng景,他却没有放弃,而是毅然蹲下,把一只手伸到背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说,“来,我背你。”
怎么可能!
“来啊。”他说,“要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是骨折,麻烦就大了。”
我没好气地说:“我还没听说过摔跤摔骨折的。”
“怎么没有?”他认真地纠正我说,“我初中班有个同学就是这样的,好好走路摔了一跤,结果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
我才不信他!
“快点!”他又一次啪啪啪动作很大地拍了拍自己的背,催促我。
我再一次动动我的左脚,可一动就疼得全身发抖。再看看四周,夜已深了,要是再耽误时间,怕就真的进不了校门了。而此时,颜舒舒已经一个人快走到前面看不到的地方了。
我咬咬牙,爬上了他的背。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和男生靠得那么近。或许曾经有过一次吧,在那个飘雪的夜里,可是那些往事早被我全盘格式化,成为打包整理成册压进箱底的不值钱的回忆。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只感觉肖哲背着我摇摇晃晃朝前走了两步,然后一个踉跄,我从他背上直接摔了下来。
老天,他根本背不动我!
我本就受伤的左脚跟着右脚一不小心重重地触到地面,我发出了无法控制的痛苦的尖叫声。紧接着,我听到的是有人在放肆地哈哈大笑。
“对不起对不起!”肖哲回过身,惊慌地来扶我。我却越过他的肩膀,看清楚了那个哈哈大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