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神秘地笑起来,“老实jiāo待,是不是有谁跟你写过什么鬼话呀?你刚才看的那个,是什么?”
“没有的事!”我骂她,“尽瞎说。”
“肖哲没写过?”她的嘴巴几乎贴到我耳根,暖烘烘的热气钻进我的脖子里。我在chuáng上坐直,看着她探寻的眼睛说:“颜舒舒同学,你再瞎说的话,今晚我们都别睡了。”
“好好,”她迅速穿上拖鞋,忽然又转头警告我说:“这是你的隐私这是你的隐私。不过,我还是要忠告你,有些人表面看上去越傻,心里越复杂。你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哦,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哦。”
我对她做了一个停止的表qíng。
她却忽然又一下子抱住我的肩膀,喃喃道:“噢,我倒真希望有男生愿意写鬼话骗我呀。他们都说十八岁之前没有初恋就很失败。看来我注定要有个不完美的青chūn了。”
“你那么伶牙俐齿。”我被她抱得很不舒服,但明白此刻的她很需要我的安慰,于是说,“男生没点文学功底,哪敢随便写qíng书让你见笑?”
“你真会说话!”她娇嗔地打我一下,终于放开了我,穿上拖鞋离开了我的chuáng。就在我刚得以喘息的时候,门口突然又闪进来一个陌生的女生,举着一部红色外壳的小手机,大声地喊:“谁是马卓?”
我和颜舒舒都吃惊地坐了起来。难道又是王愉悦之流的人要来寻仇?过了好半天,颜舒舒伸出一根手指头,犹豫地指了指我。
女生笑得甜蜜蜜地走近了,把电话递到我手里说:“麻烦你接个电话呢。”
这么晚了谁会找我?我把电话犹疑地放到耳边,轻轻地“喂”了一声,就听那边粗声粗气地问我说:“马小卓,是你吗?”
是他!
我惊得手一震,差点把电话丢在地上。与此同时,我连忙从chuáng上蹦起来,一路跑到阳台上去。我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挂他的电话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他的一声叹息:“噢,我他妈还真有点想你!”
我终于确认,我是不敢挂他的电话。因为我真的很担心,如果我什么也不跟他说,他会不会直接冲到女生宿舍里面来。这个疯子,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不是吗?于是我把身子紧挨着阳台,看着楼底下一排树叶浓郁的香樟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对他说:“很晚了,我要睡了。”
“等等,今天拿面砸我那个勇士,听说是你们班的,叫什么肖哲?”
原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恩。”我说。
“恩什么恩,我要你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你别对他怎么样!”我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是在替他求qíng吗?”他问。
“不是。”我说。
“那是什么?”他bī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答。
“没事了,”他忽然笑起来,“我只是想跟你说声晚安。”我好像从来都没听他用这么认真的语气说话,而且是道晚安。
“噢,等下!”我喊道。
他略有吃惊:“有何吩咐?”
“我忘了告诉你,于安朵说今晚十点在老地方等你。”
“cao。”他骂完这一个字,把电话给挂了。在他挂断电话大约有半分钟以后,我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到玻璃门后站着那个递给我电话的依然一脸笑吟吟的女生和莫名其妙的颜舒舒。
“你怎么了,马卓,发生什么事了?”在那个女生走出我们宿舍后,颜舒舒摇着我的肩膀问,“到底是谁的电话?”
“打错了。”我喃喃的回答。
“不对,你一定有了天大的秘密。”颜舒舒胸有成竹地对我说,又对着上铺同样持好奇观望态度的吴丹说,“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吴丹把头点得像小jī啄米。
就在这时,灯熄了,宿舍陷入一片黑暗。我摸上chuáng,缩进被窝,bī自己睡觉。我以为那夜我会失眠,却没想到我迅速地睡着了,那一夜我梦到他,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我,我的脖子那里却好像被什么利器狠狠地戳了一下,疼得我蹲到了地上,伸手一摸,满脖子都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