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过来,拖住我,把门重新关上,把我抵在墙角。
我闭上眼睛,等着他揍我,像当年揍吧啦一样。
但我知道,只要他有所动作,我必会反抗,如果他指望我容忍,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除了我轻轻的喘息声,房间里静极了,时间也凝固了。他却一直没有动,我睁开眼,看到他炽热的眼睛,看到他炽热的眼睛里那个徘徊犹疑的自己。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碰我的脸,像耳语一样地说:“小耳朵,只要你跟我说,你真的已经不爱我,我可以让你离开。只要你说出口,我说话算话。”
“是你不爱我。”我说。
“不许答非所问。告诉我,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我说不出话。
“说!”他bī我。
我,不,爱,你,了。
只五个简单的字,我恨死自己拼尽全力也说不出口。
“你真狠。”他说,“此qíng此景,居然可以做到不哭。”
我哼哼。
“听我解释。”他说,“好不好?”
“不好。”
“那就不解释。”他说,“陪我睡觉好不好,我困死了。”
我“不好”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已经拦腰抱起我,像扔皮球一样地把我扔到了chuáng上。我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他却捂住我的嘴:“别尖叫,更别想入非非,在你正式做我老婆前,我不会对你下毒手。”
我哼哼。
他笑:“小猪才老哼哼。”
“你这样是不是因为你不够爱我?”我不知死活地无理取闹。
“你真不知死活。”他说。
我就继续不知死活地看着他。
“不是。”他却换了口气,温柔地说,“你冰雪聪明,应该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犯同样的错误是可耻的。我不想冒险,更不想让人痛苦。明白吗?”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他好像很满意的样子,俯下身,温柔地吻gān了它们。
遇到你这样的流氓……
“你终于肯为我流泪。”他说。
我呜咽:“我是为我自己流泪。遇到你这样的流氓……”
“张漾,”我靠在他的胸前问他,“我们会不会分手?”
“你说呢?”
“我很怕,我没有安全感。”
“我是为了黑人。”张漾说,“只有她父亲有办法救黑人。我不能让黑人坐牢,你也知道,黑人以前绑架过蒋皎,这是个难解的过节。我们分手后,那是我第一次求她,她同意帮忙,并费了很大的口舌说服了他父亲。提出的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替她管理一阵子新开的酒吧。我没有理由拒绝。”
“你明明知道他是借机接近你。”
他哄我:“别把你老公当万人迷,就算我是万人迷,一颗心也只在你身上,你有何担心的呢?”
“那黑人怎么样了?”
“案子还在查,有个关键的人物还没找到。蒋皎的父亲一直在帮忙找。”张漾说,“北京太大了,以前喜欢大城市的繁华,现在特别想念老家,觉得毕业后到天中做个老师也不错啊。”
“算了吧,”我哼哼,“流氓头子带一群小流氓出来吗?如果是那样,我真替祖国的花朵们担心。”
“别担心。”他说,“你看,就算跟了流氓,小耳朵也永远是小耳朵。你说是不是?”
我憧憬着:“那等我毕业,我们就回去好不好?一起到天中做老师去,我教语文,你教数学,带一个天下无双的班出来。”
他笑:“跟着你,在哪里,做什么,都好。”
我的心软了,什么恨都没了。那一小半也轻松分解了。我从chuáng上跳下来,拉开窗帘,发现雪依然在下,上海很少见到这么大的雪,一片一片,在空中飞舞成绝美的画面。
张漾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从提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说:“我也有圣诞礼物,看看你喜欢不喜欢?”
我完全没料到,那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新手机,三星的。
“你的手机太旧了,我一直想替你换一个。”张漾说,“这款很适合你呀。”
我盯着他,很白痴地问:“很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