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娇躯明显僵了一下,萧熠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那一晚,你见过和琳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但是后来,你或许不知道,她进入了我的房间。”
“怎么可能?”赫饶倏地抬头:“我离开的时候明明把房门锁上了。”
果然是碰了面!难道,是和琳杀了赫大伯一家?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六年前他和赫饶的关系,远不及与贺熹亲近。如果是因为他,和琳该下手的对象不该是贺熹吗?
凭萧熠的睿智,竟也参不透其中的微妙了。
在萧熠努力思考的时候,赫饶却在挣扎。当楠楠被曝光,她就隐隐地害怕。当然,赫饶也抱过一丝侥幸的心里,希望天下太平,不会再有不好的事qíng发生。但就在楠楠被曝光的第二天,那场莫名的车祸,让赫饶有了不好的预感。
来到a市,十几天的追查,几乎是一无所获。
应该是意料之中的。毕竟,六年前案发的时候都没能找到证据,抓到凶手,时隔六年,还企望有什么突破呢?可依然不甘心。然后就是今天,凶手终于按捺不住动手了。这说明,在过去的六年里t一直存在,顶着一个或许是光鲜的,不令人生疑的身份隐藏在a市,也或者和赫饶同处g市,远远地看着她孤单而单调地生活。
赫饶沉默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起初,我怀疑凶手是和琳,后来她落网了,我看过审讯笔录,对于所有涉毒的案子,她供认不讳,唯有对我大伯一家的死,她表示全然不知。当时,犯罪心理学专家也在场,她的种种反应都让专家判定,她没有说谎。”
那是三年前。赫饶原本打算和琳落网就把楠楠接到g市,像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和她这个“妈妈”一起生活。可是,和琳却否认自己指使他人杀害了赫大伯一家。身为贩毒集团的首脑,无论她是承认还是否认,都注定是死刑。所以表面看来,她实在没有必要撒谎。
和琳行刑前一天,赫饶专程连夜去了趟a市,她站在看守所外面,从凌晨一点等到天亮。
和琳果然记得她,见到赫饶,她竟然笑了,以讽刺的口吻问:“怎么样,失去亲人的感觉好吗?”
赫饶瞬间明白,大伯一家的遭遇绝对与她脱不了关系。她腾地站起来,双手用力地抓住铁栏拦,力道大得手指都泛白,低吼出来:“和琳,我怎么没有亲手杀了你!”
看守的所警都吃了一惊,他们冲过来,拉住赫饶:“赫警官,请你冷静!”
和琳笑得更得意了:“我的人生走到头了,但是你,还要继续活在失去亲人的痛苦里。赫饶,你比我不幸。”
赫饶的眼底一片血红,她嗓音沙哑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杀我大伯一家,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他们才不无辜,他们是你的亲人啊。”和琳笑得那么狰狞,“你真可悲,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失去了所有亲人,相比之下,贺熹真是幸运。”
他已经不爱我了,大伯一家是我唯一的亲人,为什么还要残忍的夺走?
痛苦的同时,赫饶清醒地意识到,杀害大伯一家的凶手不止和琳一人,还有人逍遥法外。赫饶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盯着和琳,身上的戾气连旁边的所警都感觉到了:“和琳,我不是三年前的赫饶。你死了也看着,我会把t找出来,让t接受法律的制裁。”
和琳收敛了笑意:“赫然还留下个小nüè种吧?记住,把人藏好一点。否则没准哪一天,”话说到这她没有继续,而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从看守所出来,赫饶去了墓园,她站在大伯一家的墓前:“伯父伯母,姐,你们放心,即便是我死,也不会让楠楠出事。”最后,她跪在墓前,泣不成声:“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我,令你们枉死;
对不起,时隔三年,我依然没办法找到凶手;
对不起,让楠楠失去了你们;
对不起。
清晨的阳光耀眼,却依然温暖不了孤单瘦削的身影。
赫饶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qíng绪,“那晚是我和和琳第一次见面。她似乎在门外站了很久,我出去时,她倚着墙壁在抽烟。”
像是有感应似的,赫饶觉得她是为萧熠而来。但萧熠已经醉得不省人世,赫饶莫名地担心他会发生不测。至于什么不测,她无从得知。其实这种想法有些可笑,毕竟外面的只是看似柔弱的女人,怎么可能对萧熠不利呢?但为了萧熠的安全,赫饶还是用力地拉上了房门,还确定了一下是否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