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落在了地毯上,苏冉却惊了心神,良久后弯身拾起文件,颤抖着手指一张张翻着文件,这还是那份四年前她看到的文件,她永远不会忘记文件中的一字一句,因为每一个条款都是对她那段婚姻的侮rǔ,怎么会看漏?
“当初你父亲是为了保障你的利益才有了附文规定,上面有時间的限制,四年前圣诞节那天到你父亲规定的時间限制,其实还有九天時间,也就是说,我们违反了规定早离婚了九天,不过幸好只是你一人签了字,否则连我都视为违约。”厉冥禹坐在沙发上,十分冷静地说道。
苏冉简直震惊了,这才看到他所提到的附文,是文件末页下面的一行小字,当初她只顾着看主文,悲伤之余她根本就没来得及看附文,不,怎么会这样?
“这就像是商业合同,没有达到合同期限或者完成应该履行的义务,就算時间再长也是生效的,苏冉,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哪怕只是九天你也要尽妻子的义务,难以忍受也给我忍着,我是你的丈夫,要你还是不要你是我说了算,你在没离婚的前提下就跟其他男人鬼混,你以为我会当做什么事qíng都没有发生?”厉冥禹眼底的温度越来越低,言语也十分寒凉。
第四章·第十七节致命合同条约(2)
苏冉已经顾不上听他说些什么,只是死死盯着手中的文件,不可置信地一遍遍看着上面的文字,尤其是附文的文字,厉冥禹的话落下了半晌后才抬头,将文件阖上,扬了扬,冰冷地看着他:“这并不是我们四年前签署的那份文件。”
她记得很清楚,四年前她在上面签了字,他也签了字,可这份文件上面,根本就没有他的签字,这不对。
厉冥禹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修长的左腿叠放在右腿上,挑眉淡淡地说了句,“签订合同嘛,自然是有主本和副本的,苏冉,你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伪造?”厉冥禹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qíng似的,唇角勾了勾,眼底却始终那么寒凉,“谁能证明?就凭你一句话吗?”
“你——”苏冉蓦地明白了一切,四年前他们签署的只是主本或副本其中一份的合同,都怪她当時太伤心,她忘了既然是合同就不可能只是一份的道理,想必当初签署的那份早已被他销毁了,手中的这份合同赫然有着她的签名,却唯独少了厉冥禹的名字,明显,这是他动过的手脚。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似的,哦不,对她来说,厉冥禹就从未让她熟悉过。良久后她愤恨地看着他,“这份文件是你伪造的,我可以视为无效。”
“四年前的婚姻对于你来说应该是种耻rǔ,你不是很早就想解脱了吗?为什么四年后你却变了?厉冥禹,你究竟想要什么?一段你在四年前就不想要的婚姻,为什么四年后你要追究?”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如果你安分守己些我说不定也会放过你,但是苏冉,你真的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既然命运一次次让你在我眼前出现,那我gān嘛还要辜负上天的意思,嗯?”他的语调听上去异常低柔,像是qíng人间的脉脉含qíng,可越是这样,越能让人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和威胁。
“放开我。”苏冉挣扎着,却越挣扎他的力气越大,最后只能放弃挣扎愤怒地盯着他,“厉冥禹,我不会答应你什么可笑的九天期限,我只知道,当初我们都已经签字离婚了,我才不管什么附文限制,我和你已经是陌生人,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如果你想拿合约来要挟我,好啊,那我们就闹到法院,我倒要看看是你丢不起这人还是我,对我来说,这份合约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任你拿着这份合约怎样羞rǔ和家都跟我没关系。”
“既然如此,为什么四年后你才想起这些?厉冥禹,你心里究竟打了什么算盘?”苏冉冷声问道。
“是吗?那我们来谈谈娇兰和慕承的事qíng如何?”他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慵懒至极地看着她,似乎对这次的谈判他早是胸有成竹了。
“暂且不说娇兰在没了资金的继续注入后会有多么láng狈,会欠下工厂多少外债,就单拿慕承来说吧,其实他也挺冤的,都是十年前的案子了,警员又没事找事地突然将他叫进警局,这事一旦被传了出去,他们医院的公共事业部就有了忙了,你说那些媒体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话题?”他将身子倚靠在沙发背上,淡若清风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