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凡很bào躁。
他实在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怎么回事?!”他问时鹤生道,“难道还有什么利益纠缠在里边吗?那么多人支持?!帮着‘银桥资本’连任却不站在我这边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cao作”,一些股东应该知道,凌思凡希望“银桥”被削弱,可其中很大一部分依然投了赞成票。
这样下去,那还得了?也许会出事的。公司的决策权旁落,甚至被人扫地出门,一直都是创始人们最担心的问题。
“我……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时鹤生说。
“……算了。”凌思凡当然清楚时鹤生不知道答案,他也只是在任xing地发泄罢了。
有很深重的很不详的预感的凌思凡,上班也没心qíng,在公司待了下,居然十万分罕见地提前离开了公司。
家里……明明也没什么。
凌思凡在空无一人的寂静的房间内继续梳理着,依然觉得这件事qíng透着一些很蹊跷的味道。
他走进了他的卧室,很随意地倒在chuáng上,将兔子玩具搂在了怀里,借以缓解他心中的慌乱。
很奇特地,凌思凡总觉得,在抱着兔子时,他的时间会流逝得缓慢一些,仿佛有什么负面的qíng绪会进入睡眠,并且将宁静的东西留下给他。
不过,凌思凡依然无法静得下心来。
他拿起了手机,给庄子非发了一条语音:“你在gān什么呢?”
庄子非很快就回了:“在和猫玩。”
凌思凡只觉得心里头一股无名火“蹭”地一下就烧到了喉咙,他连声音都不自觉地变大了:“哈,你先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你会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思凡?”
凌思凡没再回,从怀里掏出了兔子,一把扔在地上,再也不瞧那东西了。
——更烦了。
……
不到半个小时,敲门声便响起。
凌思凡问:“来gān什么?”他现在已经不想要见到庄子非了。
“嗯……”庄子非说,“有点担心,来看看你。”吊灯上的玻璃,漫she出无数道光线,好似一团轻烟笼罩在天花板上,让它下方的人也带上了一层很柔和的光晕。
凌思凡说:“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我、我怎么会不管你呢?”
“你明知道我这段时间来一直在担心‘银桥资本’的事qíng,今天出了结果,你居然从早到晚一条消息都没给我。”这算哪门子的“陪”啊。
“……嗯?”庄子非的表qíng好像十分惊讶,“股东大会是今天吗?”
“……我没告诉过你?”他怎么觉得,告诉过了呢?
“没有……”庄子非说,“先前我问过你,你说具体日期还没确定,以后再告诉我,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吗?”他还以为,要过一阵。
“……不好意思。”庄子非没有在胡诌,这点凌思凡很清楚。他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了,何况庄子非从未对他说过谎。
凌思凡意识到,他乱发脾气了,他的那些烦躁,在听到庄子非在跟猫玩耍时,竟然达到顶峰,不顾一切地就冲到了外面去。
他也感到奇怪,庄子非的事qíng,明明只是小事,根本无法与“银桥”比,然而却能让他气急。
凌思凡察觉到,自己的qíng绪越来越多了。高中有一阵子,他的心里是完全麻木的——他不觉得伤口是自己的伤口,也不觉得痛苦是自己的痛苦。
“所以,”庄子非小心翼翼地问凌思凡,“他们三个都连任了?”
“嗯。”
“那……那怎么办?”
“没有办法。”如有有办法,就不用愁了。
“唔……”庄子非“唔”了一阵子,然后极其挫败地说,“思凡,你说对了,我什么事都做不了。”当时自己不服,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的,毫无差错。
“没有。”凌思凡摇摇头,全身有点无力。
他无意识地将额头靠在庄子非的肩膀上面,仿佛想要汲取一些热度,过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挺直了腰并掩饰什么似的对庄子非说:“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