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慌不择路跑进了田里。此时田里还未放水,到处都是gān结了的土疙瘩,他一跳下去,就摔了个狗爬。“皑皑,皑皑,救救我。”夜风中满是他凄惨的叫声。
廖皑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见杨宇的叫声,犹豫了一下,还是倒了回去。她捡起一块石头,警惕地四处张望,虚张声势地大声喊叫,蹲下又站起来,没有发现什么后,才急速跑到杨宇身边扶起他:“你被狗咬了?”
杨宇眼睛紧闭,靠在她肩上瑟瑟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廖皑皑被他吓惨了,她记得杨宇小时候被狗咬过一次,对狗恐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咬着哪里了?我看看?电筒呢?”
杨宇满头的冷汗:“不知道。”
廖皑皑哀叹了一声,“我摸摸啊,要是疼了,你叫一声。”
“别!”杨宇大叫一声。
“怎么了?”她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男人,你在我身上乱摸?”他非常抵触。
“你别好心尽当驴肝肺啊?不摸就不摸。快起来,咱们回去,赶快去处理伤口。还要注she疫苗呢!”
“我一走就疼。”杨宇直哼哼。
“一走就疼?”廖皑皑摸摸下巴,很没良心的笑起来:“别不是咬着屁股了?哈哈。”
“没良心的死女人!”杨宇气呼呼地吼了一嗓子,恼羞成怒,“你再笑!都是你!没义气,见了危险比谁都跑得快!”
廖皑皑赶快止住笑,伸手扶住他:“来,靠着我,我们先回车上,好不好?疼不疼?”
杨宇沉默着不说话,站在原地不动。
“唉,你不是真的生气了吧?我真的不是没义气,我那是求生的本能,由不得我的。你喊了以后,我不是冒着危险回来救你了吗?难道我不值得原谅?”她奴颜媚骨地讨好他。
“你就是不值得原谅!你那是冒着危险来救我?拿着块石头蹲在那里大声嚷嚷,什么都看不见了才过来。如果真的是恶犬,我都被咬死了。”杨宇愤怒地指责她。
廖皑皑汗颜,“我错了,只要你老人家消气,怎么惩罚我都行。”
杨宇捂着屁股,半天才慢吞吞的说:“你记着你说的话。到时候别不认账。”
廖皑皑狗腿地点头,扶着他:“来,杨少爷,慢慢的走。这里有块石头,这里有条沟。”
“现在正是播种的时候,哪里有什么?我说不来吧,你偏来。”杨宇大半个身子靠在廖皑皑身上,不停地唠叨。
“明明是你喊我来的,这会儿怎么怪起我来啦?”廖皑皑被他70公斤的体重压得气喘吁吁,挥汗如雨。她有些近视,一边眯了眼使劲往地下瞅,还要兼顾着四处逡巡随时防备有可能的偷袭。
“是我喊你来的?大姐?”杨宇尖着嗓子:“‘要不,我们去转转?自从你去读书以后,没人陪我,我就再也没有偷过菜了,很怀念那种刺激的感觉啊。’这是谁说的?”
“明明就是你最先提议的。后来你又说你要追寻快乐的少年时代。”廖皑皑站住了,双手cha着腰,很有气势地对着杨宇喊。“又不是我让狗来咬你的,也不是我让你反应那么慢的,更不是我让你跑不快跌跤的。”
“嘿!你这人!”杨宇被她气得够呛,“我都为了你成这样了,你就不能有点同qíng心?你摸摸,我裤管都湿透了。”
廖皑皑翻了个白眼:“你是男人,哪能让我到处摸?”她弯下腰:“上来!”
杨宇没声息了,她不耐烦地喊:“让你上来!没听见啊?”
“你能背动我吗?我很沉的。”杨宇的声音好小。
“你也知道你沉啊?早的时候gān嘛不少吃点?我以前负重爬山很厉害的,而且今天穿的平底鞋,没事。”
“我自己能走。”
“你半天挪不动一步,还要出多少血?快点,我估摸着要到停车的地儿了。回去还要找人给你处理伤口呢,难道你要半夜三更把人家挖起来?”
杨宇犹犹豫豫地伏在廖皑皑纤弱的背上,低声嘟囔:“已经是半夜三更了。”
廖皑皑咬牙一使劲站了起来,慢慢走了几步,得意地喘着粗气说:“看吧?我没骗你吧?”杨宇刚刚“嗯”了一声,她就一声厉喝:“手往哪儿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