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倦“啧”了一声,弹了弹甘来似的额头,“别给我心里想,说出来。”
甘来似垂下了眼,捏着手指。
真的要说吗?真的要亲口告诉他吗?这不是……判死刑吗?
甘来似有点期待,期待那万分之一的不可能,期待年时倦记住他说过的话。他说过的,他永远都不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呦呵。
☆、聚会
俩人僵持了有一会儿了,年时倦见这样子下去不行,就戳了戳甘来似的脸,柔着声音,劝着,“说说吧,好不好?我不相信尤对的话,我相信你,你要是真有什么,给我说说也行,我就听你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也不会把你丢掉的。”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不会把我丢掉。”
“对,”年时倦点头,“永远都,不会把你丢掉的。”
甘来似眨了眨眼睛,耳朵突然红了起来,年时倦还有些奇怪,就听见甘来似开口。
“你,你……抱抱我。”
年时倦痴呆地咽了下口水,大脑几秒后才翻译出那句话,一个激灵,他抱住了甘来似。
甘来似也回抱住了年时倦,收紧了手。
他说的话,甘来似都愿意去相信,即便觉得,不可能。
俩人这几日许久未曾这么亲密地接触了,一时间都有些眷恋,有些舍不得放手,尤其是甘来似,年时倦感觉他的力气真的大,自己再被勒一会儿……大概是要断气吧。
年时倦拍了拍甘来似的手臂,“好了好了,乖,松手吧。”
甘来似应了声,但依旧没松手,只是依旧力度没那么重了。
年时倦叹了口气,任由甘来似抱着。
行吧行吧,抱就抱,爱抱多久抱多久,开心就好。
甘来似抱着也不老实,一直蹭着年时倦的后劲,后来年时倦实在是受不了了,甘来似才抿着唇还有点儿不愿地松开了手。
“抱够了吧?”年时倦看着甘来似问,“那现在就说说吧,尤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想听你亲自跟我说,而不是别人在我耳边瞎逼逼。”
“不能把我丢掉。”甘来似说。
年时倦笑着点了点头,“这辈子都不会的。”
甘来似才皱着眉,嗫喏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
“他,他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年时倦的有些犹豫地追问。
甘来似咬了咬舌尖。
“但我和他不一样,不一样。”
“我想……我想你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想让其他人在你眼里的位置……和我一样。我,我想……”
甘来似的声音更低了。
窗外的蝉鸣,楼下的喧闹,空调的开启声……
“我想成为你眼里……最特别的人。”
“我想你只拥有我一个人。”
“我不想你还有其他人。”
“你……我……我想,我想让你,属于我。只属于我。”
像人娃娃,像木偶。只属于我。
甘来似喘着粗气,看着年时倦。
“但是,但是,我和尤对……我和他一定不一样,不一样,真的,真的,不一样的。”
年时倦感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他只听到甘来似低低地说话声,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将甘来似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心绪有些翻涌。
“嗯,是不一样的。”
甘来似的情绪有点激动,但他依旧用自己颤抖着的手回抱住了年时倦。
“不一样的。”
甘来似小声地说。
“嗯,完全不一样。”年时倦拍着甘来似的后背,回答。
年时倦不能给甘来似的这种感情归个类。
亲情?
半成年牧羊犬对于这个带他逃离掉以往悲惨生活的人的执着?
友情?
半成年牧羊犬对于这个比自己年龄稍大的人的不肯放弃?
……
谁知道。
或许甘来似自己都不知道,都搞不清楚。年时倦……并不执着于这个了。他更为担心和心疼的甘来似这个人。他担心甘来似突然将一切事都说了出来,会不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也担心自己这么追问甘来似究竟是好是坏,毕竟如果他不追问,甘来似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吧……但他又心疼。他一直都很心疼甘来似这么个人,他心疼甘来似的不安,心疼甘来似的嘴笨,心疼甘来似的遮掩,心疼甘来似的不敢说,心疼甘来似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