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背面写着,这些,就是我想你的日子。
那些照片上,是一天又一天的天空,清晨的,huáng昏的,晴朗的,yīn郁的,每一张后面都有日期,某年某月的某一天。
那时,坐在电影院的女孩穿着男孩的外套,哭着把眼泪都擦上去说,如果我是梁咏琪,我一定会跟他在一起。
后来,就是男孩撞到女孩与另一个男孩在一起的场景,
男孩对女孩说,我也会像里面的金城武一样,为自己心爱的女孩拍下所有的天空。
可是女孩那时心里想有别的事,假装没有听懂。
直到很久之后,当那个男孩消失后,女孩才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的爱。
段天宇,这样讲来是一段多悲qíng的故事。
可是,我却是那个可怜的女主角。
我突然想起在KTV时你讲的那个冷笑话。
你说,穿山甲为什么在挖地,因为它在寻找穿山乙呀。
那天我笑得格外放肆,我说穿山甲真够傻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穿山乙。
可是那天喝醉后,在广场上,你和洛桃陪着我唱歌时,我却清晰地记得,
你俯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如果有穿山甲在寻找,那么我就是那个穿山乙。
段天宇,如今我像那个傻傻的穿山甲一样在寻找穿山乙,可是,为什么遍寻千山万水,都再也找不到你呢?
宁生,你不来,我不老
很多下大雨的夜里,我都会从梦里惊醒,看着窗外忽明忽灭的闪电,听着屋外被风chuī起的哗啦啦作响的树叶,拉着被单缩在墙角。宁生,从你离开到现在,每次一下雨,我就会梦到你。清晨时寂静的天空下,你站在轨道边沿,唤我“临安”,你唤我一声,我便落一滴泪。一声一声,直到泪水爬满我整个脸庞。七年了,下雨夜就梦到你的习惯不曾更改。
七年来,我流làng过许多城市,然,不管到哪个城市,都不曾忘记你。你在我的记忆里,鲜活地陪我长大。即使在我想起你时,只记得你模糊的轮廓隐约的印象,可是只这些,就让我失去了爱别人的力气。于是,我只能守着我们的记忆,和记忆里残存的你的身影,一边哭,一边笑,一边怀念。
[1]
1999年的冬天,世纪末的钟声敲响,我穿着橘huáng色的羽绒服,小心翼翼地在广场中穿行。广场上的积雪未融化完,又被冻成冰。
在拐角下台阶时,我不小心摔倒了。手摁在冰凉的地上,有一瞬间似被针扎的疼痛。
正yù站起身时,听到身后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哈哈,哥,那个小鸭子摔倒了。
我回过头,就看到了你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站在洁白的雪地里,你的旁边,站着嘲笑我的男孩,他穿牙白色的羽绒服,微笑在gān涩的冷风里dàng漾开来,你看到我回头,对旁边的男生皱了皱眉,说,弥生,去把人家扶起来。
为什么,又不是我害她摔倒的。那个叫“弥生”的男孩不qíng愿地嘟哝,却还是走到身边把我扶了起来。
我站起身拍拍粘在身上的碎冰屑,对你说谢谢。
旁边叫“弥生”的男孩又大声夸张地说,喂,是我把你扶起来的,你都不对我说谢谢。
我瞥了他一眼,转过身继续朝前走。不理会身后的抱怨。
即使初见时,你的眉目亮若星辰,让我难以忘记,可是天生的卑微,让我不敢奢求什么,也从未想过,能再次遇到你。
[2]
第二次见你时,是初chūn。学校里的樱花大团大团浓烈的盛放,我从寝室走出来,看到你站在樱花树下,穿黑色的衬衫,头发碎碎附在额前。
有个女孩站在你面前,身材娇小,穿白色的T恤,头发软软地披在肩上,眉眼温宛的模样,仰着头与你说话,眼神里,带着小小的幸福。
你也低着头看她,笑容仿佛被风chuī起的樱花。看着女孩挽起你的胳膊,从我面前走过。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慢悠悠地跟随在你们身后,看着你们般配的身影,亦步亦趋。
走到教学楼时,忽听到旁边戏谑的声音,Hi,小鸭子,你还记得我吗?
我抬起头,就看到站在面前的男孩,是初次遇到你时和你一起走的那个叫弥生的男孩,你和旁边的女孩回过头来看我们。那天,如初见般,我还是穿着橘huáng色,只是羽绒服换成了薄薄的线衫。
你冲我笑,说,好巧。转头轻斥弥生,不准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