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病呀!”
“开玩笑……说真的,你不要明天看到新闻就迫不及待地给小船哥打电话,他那时应该不想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哪怕只是关心和问候。”
“哦……”
“千喜……应该不会去美国了。”秦川淡淡地下了定论。
我望着窗外,夜晚的北京空dàngdàng的,整座城市犹自沉静美好,似乎所有繁华喧嚣都与它无关,痴迷其中的不过是人们的妄念罢了。
“喂,还有——”秦川突然说。
“什么?”
“下次遇见这样的事,一定要有我陪着。”
“切。”我假装不屑地扭过头。
“说,知,道,了!”
秦川一把揽住我的脖子,霸道地吻了上来,时间刚刚够一个红灯。
第二十一节
毫无意外地,千喜和陈天河的绯闻占了第二天娱乐新闻很大的一版。双方都没有回应,千喜的演艺活动似乎也跟着停止了一段时间。直到汶川地震的七七祭,千喜素颜穿着一件纯白长裙,手捧小雏jú,以清亮透心的四川乡音吟唱了一曲《心经》。这段jīng心策划的视频在网上被疯狂大量转载,千喜纯洁的容颜和悠扬的歌声抚慰了人们备感伤痛的心。大家更深地记住了这个gān净的女孩,至于她曾同谁深夜晚归,已经不重要了。
我知道,千喜赢了,她扳回了这一城。
我听了秦川的话,过了很久才给小船哥打电话。也许是因为内心纠结,拨IC卡号码时,输错了好几次,那一刻我忽然理解了千喜的说法,有一些心qíng可能就在这遥远的距离里消失了。
“乔乔。”小船哥的声音听起来还好,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这让我一下不知该说些什么,线路里莫名地沉默起来。
“最近怎么样?和川子还好吧。”还是他先找到了话题。
“天天吵,他烦死了!”
“看来挺好的,你们还是老样子。”
“小船哥,你呢,你好吗?”
“嗯,还可以,乔乔,我基本上能拿到永久居留的身份了。”
“真棒!小船哥就是厉害!”
“只有你觉得我厉害。”
“哪有!小船哥,我长这么大,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了!”这件事我很笃定,也因此更为小船哥惋惜,他比秦川、比杨澄都更加真诚地对待这个世界,却始终亦步亦趋、气喘吁吁。我始终没想通为什么,似乎他就偏巧处在了世间的夹fèng里,在某个失衡的点上。而让我最感动的是,有的人一路平顺,有的人天生就可以毫不费力地上坡,但即使没有任何向他倾斜的光明之路,但他从未放弃过,他一直在努力,在慢慢向上走着。
“谢谢乔乔。”
“小船哥,我又变成两个啦。”我笑了笑,沉吟一下,“你今年会回来吗?好久没见你了,我们都很想你。”
“今年啊争取吧,其实回去也没什么事做,倒不如在这里好好做做课题。”
“也要……见见千喜呀。”
“她很忙的,不容易。”
小船哥跟我说,他和千喜很早前就联络得少了,有的时候一个月才通两次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打过去的电话不是没人接听,就是助理接。她站在越来越高的地方,被越来越多的人环绕,就好像她在一个圆圈的中心,而小船哥则在这个圆圈之外。说这些的时候,小船哥并没有埋怨,也没有沮丧,他口中的千喜,还是像我们当年一起读大学的样子,是个坚qiáng、善良、好胜的学霸,是内心qiáng大的姑娘。只是有一些淡淡的伤感,很多年后我才感悟到,那种感觉就像是读了一本很长的小说,快翻到结局时,总会既安然又惆怅。
2009年夏天,千喜举办了第一次个人全国巡回演唱会,名字叫作“千年之喜”。
小船哥终于回国了,他买了3张最好的票,请我和秦川一起去看。去之前我们谁也没有和千喜打招呼,就像是普通的歌迷一样,坐在工体最前排的VIP区。舞台上的千喜光芒万丈,就像是夜空中最闪亮的星星,而我们则潜在微茫的夜色里,只能qíng不自禁地抬首仰望。
千喜唱的第一首歌是她当年在《超女》的成名曲《有时爱qíng徒有虚名》。坐在舞台下面,听着那段熟悉的旋律,我突然有了种宿命的感觉,她清清楚楚地唱着:“不知不觉进入爱不释手的游戏,点亮灯火,站在没有了你的领域。不知不觉发现一切早安排就绪,爱你的微笑,爱到担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