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事不明白。”良久后,他淡淡地说了句。
雷胤微微挑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明明知道我很痛恨父亲曾经的行为,甚至怨恨那个女人将我们好好的一家拆散,为什么你还将麦溪硬塞进来?我可以答应认她为谭家的人,可是——难道你不怕我会将对那个女人的恨转移到麦溪身上?毕竟,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那个女人不见了,并不代表我的恨意就能消失。”谭褚钧说了了这番话,眼神微微闪烁着不悦的光。
雷胤的面色更加沉冷了下来,许久后——
“那个女人不是不见了,而是——死了!失踪只不过是当时对外的说辞罢了。”
谭褚钧一愣,虽然对于一个失踪了这么久的人自然不抱太大的希望,尤其是看到雷胤敢带着麦溪明目张胆创造一个假象,那么自然这个女人出现的几率更是少之又少,可是,当雷胤毫不遮掩地告诉他确切的答案后,他多少还是有些吃惊,那个女人——其实是和他同岁的,就这么死了,很可惜……
想来这层关系真的很乱,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曾经那么痛恨他的父亲!
雷胤对于谭褚钧脸上的震惊视而不见,眼神依旧平淡如水,“至于你会不会将怨恨转移到麦溪身上,我想——这点我没有担忧的必要!”
正文第六章第十六节逆作(3)
雷胤轻描淡写的话多少令谭褚钧微微一怔,半晌后,原本漠然的眸光泛出明显的讥讽之意,“麦溪在音乐方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除非她不想再回DIO,只要重回歌坛,我势必是她的作曲老师,你认为——我会怎么做?”
雷胤笑了,一贯刚毅的唇角泛起一贯的冰冷,淡淡的笑纹一丝都未入眼底,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谭褚钧,那双冰封的鹰眸如同暗夜的利剑直接能够剖析对方的心里——
“最可悲的人就是不了解自己的人。谭褚钧,不要说一些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话,依照你的xing格,你什么都不会做,唯一能做的就是与以往相同。”
谭褚钧的眼神暗隐了一下,“试图了解一个人无疑是件很愚蠢的事qíng。”
“别人如何我不管,只因为你是谭褚钧,鼎鼎有名音乐界制作人,有着权威的口碑和职业cao守,我想这点控制力还是有的。”雷胤的语气仍旧像是平静的湖面,静谧得一点波澜都没有,走到谭褚钧面前,大手沉稳有力地拍在他的肩膀上,“而且,我绝对相信你是惜才之人,对于麦溪,你只有不舍得,否则刚刚又为何那么激动?从头到尾,你怕的也只有麦溪知道真相后的qíng绪罢了。”
“你——”谭褚钧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看,原本漠然的脸部线条也微微改变了弧度,他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觉!
“所以——你没得选择,为了麦溪也好,为了你们的亲生妹妹也罢,你们能够做的只有配合和沉默,如此一来,百利无一害……”雷胤的口吻带着似真似假的威胁,与空气中雪茄的香气轻轻融合在一起,若有若无……
——华丽丽分割线——
相对走廊剑拔弩张的气氛,病房中又是另一番景象。
麦溪的身子如同雕塑透着明显的僵硬,美丽的琥珀眸光因听到的不可置信变得闪烁不定,如同在森林中迷了路的孩子不知所措。半晌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手指慢慢地从谭桐苍老无力的掌心中抽离出来,带着明显的颤抖——
“你、你刚刚说什么?”
“麦溪啊……”谭桐目光微显凌乱地看着麦溪,见她明显的躲闪qíng绪后,一抹内疚之意在眸底恒生……
“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母亲,哦,还有你心存内疚,这种感觉很痛苦,让我几乎每天都要遭受着犹如凌迟般的辛苦,今天见到了你,我终于可以安心了,你长大了,而且出落健康标志,我、我……”谭桐的声音有些哽咽,麦溪的眼睛让他再一次想到了曾经的那个女人,曾经……曾经她的眸光也如同星子般璀璨,映在他的眼底是令他如此迷醉,他从来没想过会被一双眼睛深深着迷,如同罂粟一样,明知道有毒还忍不住沾染,结果……沉沦之后便是永久的痛。
麦溪只感觉到耳朵里嗡嗡直响,谭桐的忏悔之言丝毫没有钻进